就这么明晃晃地问出来了？
顾朝夕侧头笑了笑，盯着四少爷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说话。
他的面上始终带着一股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期待顾朝夕的回答。
这宅子里的亲缘浅薄，按理说她今天关心这个弟弟都有点关心过了。
突然拿这个来试探她？
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勾着唇角笑了笑：“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说呢？”
“姐姐说的对。”四少爷点点头。
顾朝夕又接着道：“更何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倒不如去问问三姨太，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晚上才见了鬼，嗯？”
她眼底的笑意并不真切，看上去更像是在考验四少爷。
对方敛了笑容，朝着他点了点头。
“姐姐说的是，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我还有些课业要忙，就先走了。”
他说着，就直接站起身来。
顾朝夕也没阻拦他，只是看着他往外面走，等他踏出房门了，这才又补上一句。
“切莫忘了姐姐刚刚说的话，若是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早日把婚事安排了。”
四少爷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只是快步走了出去。
除了院子门拐了弯，就瞧不见了。
那原本在外面打扫的丫鬟见四少爷走了，立刻就拿着扫帚从院门口进来了，直直的朝着顾朝夕身边走。
“二小姐，您和四少爷说什么了？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呢。”
这就脸色不好了看来还是太年轻，连情绪都只能忍住一会儿。
他若真的跟四姨太情比金坚，估计心里想的都是纪泽能不能早点死了，他才好带着四姨太远走高飞。
纪泽只要还活着，手上就有权利。
有权利，底下听他差遣的人不少，要是四少爷敢乱来，保不齐就被纪泽大义灭亲。
回头，自己还没带着人私奔呢，就不知道死在哪一步了。
“不过是让他早些成家。”
她说完，小丫鬟点了点头。
顾朝夕垂眸笑着，低头喝茶。
侧头看见四少爷刚刚喝茶的杯子，冷哼了一身：“把那杯子拿去洗了吧。”
每个院子的角落里，是有一个水池的，用来清洗点儿平时的东西。
丫鬟点了头，拿着刚刚的杯子又去了院子里。
裴宴其实只是在宅子里闲逛，也没个目的，正好就碰上了准备回院子里去的五小姐。
要说这个五小姐，大概是将军府里面存在感最低的孩子了。
听闻她的身体总是抱恙，平日里风大一些都不从房间里出来，总是在喝药。
五小姐走近的时候，裴宴真切地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药味。
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味道。
“三哥，下午好。”五小姐朝着裴宴微微欠身行了礼，脸上带着一点笑容，但是也没有遮盖这气色欠佳的脸色。
裴宴抬手摆了摆：“不用这么客气，五妹妹这是做什么去了？”
女生颔首，双手交握在身前，瞧着一副柔弱的样子。
“方才去母亲院子里看了看，她近日总魂不守舍，我有些担心。”
第一个说宅子里闹鬼的，就是五小姐的母亲，三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