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钦的目光，突然停在一处杂物摊上，摊主是个麻子老头，铺在地上的一张红布上面，堆满了各种零碎。
有计量用的木质长尺，有称重用的戥子，还有舀水用的铜瓢，也有做花馍造型的木制模子。
龙天钦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钵上，但在摊子前蹲下来的他，手里却拿起了一只铜制的鞋拔子。
“老叔，这玩意儿咋卖？”
龙天钦一副好奇的样子，向麻子老头发问。
麻子老头伸出一只巴掌，然后撑开五指。
“5元？”龙天钦问。
“50元，这是老熟铜的，清朝宫里用的。”麻子老头回答得没好气。
“太贵了，卖铜都不够一两。”
龙天钦丢下那个鞋拔子，又拿起那个制作精细的戥子，这玩意儿，现在的一些中药店还在使用。
“这个呢？”龙天钦问。
“500元，少一分不卖，就这工，得做好几天，哪怕是个新物件，工钱都超过500了。”
这会，老头没伸巴掌，直接了当谈价钱。
龙天钦把玩了一阵，饶有兴趣地说道:“嗯！就是不贵，我要了。”
说着，龙天钦就拿出手机，在麻子老头放在摊前的二维码上付了款。
待要准备站起来走的时候，龙天钦就像又想再买一件东西的意思一样，弯着腰就拿起了那个黑不溜秋的钵来。
只见海碗大小的钵，直径和海碗的碗口一般大小，但要比海碗浅了不少。
锈迹斑斑，钵身外面粗糙不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铸铁物件。
“这个？”
龙天钦随口一问。
“想要的话，不赚你钱，给800元你拿走，这物件，宫里的，据说乾隆爷烧香用的。”
麻子老头一脸憨厚，像是作出了重大决定一样，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太贵了，拿回家喂猫吧！还不如一只5元钱的不锈钢盆子。”
龙天钦把那只黑不溜秋的钵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就走。
“嗨嗨！后生，等等。”
麻子老头追了上来，硬把那个钵塞进龙天钦的怀里，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后生，要不这样，我再让200元，600元你拿走，我收它的时候，跑了几百里地，磨破了几双鞋，花了我足足500元，从一户老太监的后代那里淘来的。”
“就500元，600元贵了，我不要。”
龙天钦把怀里的钵，正欲还麻子老头。
“行行行，500就500，谁叫咱两有缘，就等于我替你跑了一趟乡下。”
麻子老头怕龙天钦反悔，用手死死地，把龙天钦拿钵的手压住。
“那好吧！成交。”
龙天钦又转身，返回去几步，在摊子前重新扫码付款。
待龙天钦和柳含烟走远后，麻子老头迅速收拾了摊子，左右扫视了一下，然后溜进身后小巷里的一家茶馆。
茶馆简陋不堪，几张黑乎乎的老式木桌，几个年纪不小的闲人，在里面边抠脚，边喝着大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