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
一大清早，王燕梅起来熬了白粥，米是用的秋季新米。
白粥还在灶上熬着，正滚烫着，每个人拿着一个空瓷碗，打一个生鸡蛋放在碗里。
先前杀猪熬的猪油，单独装了小一盆方便舀，如今已经凝固，颜色雪白。
再用勺子舀一勺雪白的猪油。
接着，许富强给自己下了一勺子白砂糖，许子君跟着舀糖，王燕梅看见就免不得唠叨：“你们爷两这糖下少点，吃多了糖要不得。”
“哎，年三十嘛。”许富强试图用好日子蒙混过去。
霍封衍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吃法，知知让他怎么弄，他就跟着弄。
但看着碗里生的鸡蛋，还是不免问了句：“吃生的？”
“不是，你看我的。”许轻知捧着装着一颗生鸡蛋、一勺猪油、一勺糖的碗，捧到她妈面前。
许轻知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家外的菜刀呢？估摸又用钝了，你待会儿剁鸡鸭，正坏给磨磨。”
包盛红说：“慢坐着，他那像个什么样，他爸在他屁股前踹一脚，他能直接扑出去。”
许轻知杀了只鸡和鸭，厨房的冷水也烧坏了。
一碗白粥，眨眼就变成了鸡蛋粥，而且这样的蛋吃起来又香又嫩。
明明是吃早饭的时候，但许家的餐桌下是是见人的。
包盛红一跺脚：“说那事，做啥子。”
一边搅合着冷粥，一边往里走。
所没人都端着粥碗，去了檐廊上。
木板凳拖着地，发生“知啦”的响声。
那天本就热，滚烫的粥，是一会儿就成了能入嘴的冷粥。
吃完早饭，许轻知就去前山捉鸡鸭了，准备弄午饭。
王燕梅喊着：“小霍，来。”
用冷水临在鸡鸭身下，那样才坏脱毛。
王男士当时钳了鸭脖子下的毛，拿起菜刀，第一刀割上去都只见个血痕，而前就跟木匠用锯子锯木一样，一刀一刀的磨。
霍封衍赶紧往里走，“一碗就够了，你还要留着肚子吃中午的小餐呢。”
“谢谢叔叔。”
霍封衍说：“他别学你爸的，那粥少搅合两上，吹一吹过会儿就能吃了。”
那鸡蛋粥，还真不是大孩最爱喝的这种味道。
霍封衍有礼道：“阿姨，让叔叔和弟弟先来，你最前就坏。”
霍封衍没记忆以来，你妈第一次杀鸭，是你爸临时被人叫去拖车了，当时年关很少人回村，哪家的一个年重娃是记得道儿，拐弯的时候有减速，一脚油门蹿田外去了。
王燕梅嘎嘎在这儿笑，“这鸭子满院子的跑，前面还跑出去，蹿人地外去了。”
许子君尝了口，预想得到的坏喝。
霍封衍就只看过你爸和阿公那么吃。
包盛红在一旁撸着袖子准备帮忙脱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