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叶看着眼前这老者。
一阵沉默。
直到片刻之后，她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位值得让人敬佩的人，如果我们不是对手的话……你说得对，这世上终归要有人负重前行，可我无法做到像你那样高尚。”
老者轻轻摇头，“不，其实你我都一样。”
“在我们眼中，恐怕这世上没有比自由更珍贵的东西，你我都渴望冲破枷锁，只不过比起我来，你更相信自己，但无论如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还有一点……”
“你之前说，如果我们一起走向灭亡，这场棋局便没有赢家，那你就错了，如果我们两个都输了，那异族毫无悬念将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再无人可阻止他们！”
“其实，我们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彼此，如果这真是一场棋局的话，那我们何不联手，赢他一把大的。”
赢一把大的！
闻言，林秋叶再次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看向林澈道：“他真能做到吗？”
天机老人道：“天意难料，在这场棋局结束之前，谁也无法预料胜负，更何况我们本就处于极端劣势的一方，你我都清楚，赢的几率很小很小。”
“可无论如何……”
说到此处，天机老人也看向林澈，“他，现在是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
此时，林秋叶脸上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身为一代天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她无疑更相信自己。
正是因此，她才会将自己封印千年，在这个时代苏醒过来，又设局夺取天命之子的命格，期望以自己的力量与异族抗衡。
可最终却功亏一篑。
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
眼前这少年身上有大因果，就算没有天机老人，她依旧无法如愿。
林秋叶的生命本已走到尽头，若融合不了这少年的命格，她的生命便无法延续，结局与现在不会有任何不同。
“或许，真是天意如此吧……”
林秋叶脸庞上浮现一抹苦笑。
随后，她看向老者道：“我为了今日，布置了太久太久，最终却没有得到自己期望的结果，我心中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但你说得很对，我不能将失败归咎于你们任何一人身上，我真正应该痛恨的是异族！”
异族！
说到这两个字，林秋叶目光森寒，“如果不是他们，我何至于此！”
林秋叶在二十余岁的时候，便已经问鼎天武大陆，其天资堪称绝代。
可此后，足足一千年的时间，如果她不是被困在这方天地，现在又该达到怎样的高度？
准确来说，她就如同一只苍鹰，然而在出生的时候，却被人剪去了翅膀，再也无法触及蓝天。
恨！
异族在天武大陆所做的一切，才是让林秋叶为之痛恨的根源。
一念至此，林秋叶再看向眼前那一老一少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她长袖一挥。
轰！
那柄悬浮于圣山之上的巨剑陡然幻灭。
见到这一幕，天机老人看向她，“你……”
这时，林秋叶突然道：“联手！”
“无论能赢他们的几率有多么渺茫，甚至结果我也可以不在乎，但重要的是，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闻言，天机老人目光微颤，脸庞上却布满了欣慰之色。
随后他重重点头道：“好！”
而随着二人此言落下，虚空中那道光幕随之消散。
片刻之后，圣山的景象彻底消失。
这时候，林秋叶在原地静静站了片刻，然后她看向林澈，“你过来。”
林澈：“……”
听到对方此话，林澈却站在原地没动。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