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黄景对太一门没了利用价值,随时可以把他当弃子。”
“不错。”欧阳轲点头,又道,“不过若是他们明目张胆的把黄景当弃子给抛弃了,谁还敢再投靠他们?”
林季了然。
“所以这事从一开始,便是监天司与太一门心照不宣?”
“正是如此,敢背叛监天司,只有一死。而太一门也看不上黄景,毕竟是天下
说到这里,欧阳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指间轻点着桌面。
“在监天司眼中,黄景这叛徒必须死;在太一门眼中,他们获得了情报后,黄景死了也少了一个麻烦;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太一门的修士死于意外。”
林季哑然失笑。
“事情解决,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就是这样!”
思忖了片刻,林季又问道:“此事得益于黄景的身份是保密的,若是有监天司的人公然背叛,那又待如何?”
“不会的。”欧阳轲却摇头,“没有哪家势力会跟监天司撕破脸皮,即便都有这个心思,但哪怕是太一门,也不会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至少目前是如此。”
闻言,林季躬身。
“是下官多言了。”
欧阳轲摆了摆手让林季不用在意,然后又端起了桌上的茶碗。
林季了然,行礼之后便悄然退下。
离开府衙之后,林季面色阴沉。
因小见大,管中窥豹。
从这一件小事之中,他就能看得出在这襄州,宗门势力已经庞大到何种地步。
就连监天司都得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这事要是放在京州梁州,监天司断然不会这么讲理,而应当是你敢杀我的人,我就敢灭你的门这般。
“怪不得先前我行事并未遮掩,欧阳轲却信誓旦旦的让我不用担心暴露身份,原来黄景已经被太一门给抛弃了,这事说不定就连徐定天心里都有数。”
林季想起在遗迹里,黄景死后,徐定天勃然大怒,然后也仅此而已。
当时林季还以为是耿冉给他撑腰的缘故,现在看来,徐定天恐怕演戏的成分要更多,可能当时就已经怀疑他是监天司的人了。
他又想起之后徐定天当做什么没发生一样,跟他说道图交易的事。
现在看来,这家伙也不似表面上那般大义凛然,反而心机颇深。
“是个人物。”
没过多久,林季就回到了客栈。
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后,他先是换了身衣服。
之前着急去给欧阳轲禀报,因此他穿的还是在遗迹里的长衫。
这长衫的胸口已经破损了一半,是被耿冉那对银轮留下的痕迹,另一边则破开了一个小洞,是徐定天的剑痕。
当时林季便是借着硬吃徐定天一剑,才顺势去到了黄景面前。
林季脱下衣服,取出了因果簿。
“不愧是因果簿,果然没看错你。”
林季早就知道因果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是借着这玩意来当盾牌使,他还是
当时他另一边衣服破损的地方露出了琉璃宝甲,因此恐怕所有人都觉得是内甲挡住了徐定天的剑。
但只有林季自己清楚,琉璃内甲顶多也就挡挡
若是没有这个因果簿,他未必能顺利摆脱徐定天,冲到黄景面前。
当然也未必能唬住徐定天,让他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