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宁再次从病床上醒过来后,扫了一圈不见林柽,心中便有些隐隐不舒服,
但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
只好委婉的和钟婉妍等人说她想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会儿。
钟婉妍会意,便招呼钟婉婷等人先出去,
她则又陪着蓝依宁说了几句体己话后才起身离去。
钟婉妍刚走,林柽就推门而入。
蓝依宁一见到林柽,不由生起气来,一脸质疑地瞪着他:
“你刚才去哪儿了?
为什么别人都围在我身边,你做为我老公却跑得不见踪影?
你是不是嫌弃我生完孩子形象变差了?”
“想哪儿去了,我出去上趟卫生间。
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头还晕吗?”
林柽一面说,一面走到蓝依宁病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
又拿过桌子上的毛巾替她擦拭额头的虚汗,
又拿着棉签蘸着水给她滋润干裂的嘴巴。
蓝依宁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忽又想起了什么,
拿开林柽帮她滋润嘴唇的右手,有些焦急地问:
“孩子呢?她还好吗?快抱来让我瞧瞧!”
“七七睡着了,我不敢打动她。
我也不会抱她,太软了,又那么小,我怕弄坏了她。”
林柽一脸尴尬地看着蓝依宁。
蓝依宁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不会把婴儿床推过来让我看她一眼吗?
真笨!”
“她要是醒了该怎么办呢?”
林柽还是有些担忧,但见蓝依宁一脸焦急,
也只好起身把七七推到蓝依宁面前,笑着说,
“你看她睡得正香,眉头还皱的像颗毛杏儿。
身上全是胎脂,浑身皱巴巴的,眉毛也稀,鼻子也不高,皮肤也好红,
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也……”
不待林柽说完,蓝依宁就一脸愤怒地瞪着他:
“林柽,你是在怀疑七七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还是不是人?
亲子鉴定都做过了,你为什么还要污蔑我?”
林柽不敢惹怒蓝依宁,毕竟她才刚生下孩子,身体极度虚弱,只好陪笑道:
“我当然相信你。
我只是觉得好笑,婴儿刚出生都长得差不多,在我看来没有几个好看的,
等两三个月后才能看出来好不好看。”
蓝依宁嗔怪地瞪了林柽一眼:
“胡说!七七明明长得很可爱。
我听刘嫂说,刚生下皮肤红的孩子,越长大皮肤就越白,
反倒是刚生下白的孩子越长大越黑。
而且很多漂亮的人小时候反倒不是非常好看。
七七五官脸型都像我,长大肯定是大美女。
而且你看她四肢纤细,小腿好长,长大肯定是肤白貌美的大长腿小仙女。”
蓝依宁一脸温柔地凝视着熟睡中的七七,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林柽却叹气道:“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让坏人惦记。
父母亲要跟着操一辈子的心,自古红颜多薄命,还是长相普通点儿好。”
“林柽,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别人都希望自家孩子聪明漂亮,偏偏你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她怎么还不醒呢,我好想看看她的眼睛像谁。
我们俩都是大双眼皮,她应该也不会是单眼皮吧!”
蓝依宁狠狠瞪了林柽一眼,又伸出手轻轻握了握七七的小手。
谁知,她这一握,顿时把熟睡中的七七吵醒了,
只见她双眼也不睁,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哭起来。
这可把林柽和蓝依宁吓傻眼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抱她。
只见七七哭得越来越大声,小脸都憋紫涨了,林柽赶忙出去把月嫂保姆叫进来。
月嫂进来帮七七换了尿布,又喂她喝过奶粉,帮她拍了奶嗝后,她很快就又睡着了。
蓝依宁挥手示意月嫂保姆出去,又对站在一旁的林柽说:
“下次七七醒了,你去给她换尿布,喂奶粉,哄她睡觉。
刚才月嫂保姆做的你都看到了,我们俩不能当个甩手掌柜,要亲力亲为的照顾孩子。
我要让她有一个幸福完整的童年,不要像你和我一样。”
说着,便滴下泪来……
林柽心中亦五味杂陈,望着熟睡中的七七不由怔住了,良久,他才轻轻点点头:
“我尽力吧,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个合格的好父亲。
因为……我从小也没享受过正常的父爱母爱,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一个婴儿,我……”
“柽,我饿了,去帮我弄饭去!”
蓝依宁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
林柽忙点头答应一声:“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吃什么东西。”
一面说一面转身走出病房。
蓝依宁见林柽已走,拿过桌上的小镜子照了照:
面色虽苍白但依旧难掩其倾城之姿,头发虽蓬乱但依旧不失凌乱之美。
除了嘴巴略干之外,一切近乎完美,布衣荆钗依旧难掩绝色容颜,她满意地点点头。
从化妆包里取出梳子把蓬乱的头发扎成简单的低马尾,又拿毛巾擦了擦脸,
又掏出漱口水漱了口,然后又拿出润唇膏涂抹在干裂的嘴巴上。
照照镜子,一切Ok,她便收起化妆包,又趴在婴儿床上仔细观察起了熟睡中的七七。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感动,越看越难受:
为自己也是为七七,因为她的老公,七七的父亲,他并不爱她们母女。
聪明如她,细腻如她,敏感如她,又怎么会看不穿他的心事呢?
她之所以不想戳穿他,一是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二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
三是,为了他那张帅气无比的脸蛋儿,也为了他优秀的基因。
毕竟好看的人,无论男女,都受人喜欢。
和一个帅气的男人结婚,不但养眼还养心。
忽又想到了自己:才貌双全,有能力有学历,有家世有背景,有见识有智慧,
这样近乎完美的一个女人,偏偏感情之路不顺,
就连夏雪林梦这些傻白甜都比她过得幸福。
想到这儿,她不由感伤起来:
望着依旧熟睡中的七七,心中一阵阵失落和不甘涌上来,眼泪却早已肆虐成河……
“逸尘,你怎么了?
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去洗澡也不开灯。
孩子们都在婴儿房睡熟了。”
林姝洗完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却见屋内一片漆黑,她忙按开灯。
四处一扫:只见蓝逸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紫檀木的大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