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尘第二天和林姝一起去县一中参加了校庆,
又去新乡参加了希望小学的开学典礼。
经过昨晚的柔情蜜意后,两人好的有如连体婴儿。
林姝在台上主持节目,蓝逸尘就坐在台下深情地凝视着她;
轮到蓝逸尘在台上讲话时,林姝就拿着话筒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眼中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就连校领导请蓝逸尘去学生食堂参观时,他也只允许林姝所在的摄制组随行,
其实同来采访的媒体记者也远不止林姝所在的一家电视台。
当天参加完希望小学的开学典礼后,
蓝逸尘一行人又在当地领导的带领下参观了后山的各种矿石堪测现场;
还去参观了沙漠改绿洲的万亩植树造林基地;
最后又去了新乡最穷的白塔村慰问孤寡老人,帮扶失学儿童。
原本一切顺利,但在最后慰问一户失学女童时发生了意外:
该女童名叫潘引弟,已经十岁了,但她的父亲却坚决不让她去上学。
原因是让她照顾精神失常的母亲和年近八旬的老祖母,以及一对不到两岁的双胞胎弟弟。
当地乡镇领导和妇联出动了几次都劝说无效,
好多老师去家里劝说都被孩子的父亲拿棍子打了出来,
几次过后,也没有人敢来劝说了。
今天由于有各家电视台的记者在,
村长和学校领导以及妇联的人员大约二十人左右,浩浩荡荡向潘引弟家走去。
蓝逸尘原本不想去,但因为林姝是节目主持人,他舍不得和她分开,便也一起随行。
众人在离潘引弟家还有五十米远时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衣服发霉的味道,也有猪粪羊粪以及说不清的各种难闻气体。
众人闻得胃里直犯恶心,但碍于媒体记者都在,摄影机又不停拍摄着,
而且还是全国播出的节目,
大家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潘引弟家的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就两根木棍搭在一起。
首先推开门走进去的几人不由先后惊叫了起来,
“好多的老鼠和蟑螂!”
走在几人身后的林姝忙抬头向院中望去:
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水坑,遍地都是鸡屎,猪屎还有小孩儿的巴巴,
院中杂草丛生,老鼠蟑螂到处乱跑,头顶上到处都是蜘蛛网,看的众人直皱眉头。
林姝甚至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情此景,只好对着摄像机向电视观众说:
“此刻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请大家跟随摄影机的镜头,仔细看一看这个家徒四壁的人家,我们的扶贫扶困工作依旧任重而道远。”
院子正中正架着一口大锅,一个光着上身,皮肤黑的像碳的枯瘦男子正在用柴火不停烧着水,
锅里的水早已滚的“咕咕”响。
见到众人进来,该男子猛地冲家里大喊:
“阿翠,快拿两个大铁盆出来。”
话音刚落,忽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梳着两个冲天辫的疯女人傻笑着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大铁盆。
随后又从屋里跑出来两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儿,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两人对着摄像机,兴奋地哇哇乱叫。
“潘顺子,我们今天来是想,啊……”
走在最前面的村领导一语未完,只听有人惨叫连连,接着有人抱着头大喊:
“我的头皮要裂开了。”
众人不由愣在当地,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正被一条小老鼠吓得花容失色的林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忽见一个蓝色的身影猛地扑到她身边,将她的头紧紧护在自己怀内,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门外。
只听一个声音刺耳到极点的男人咆哮道:
“快滚球开,要不老子还要拿开水泼死你们这群龟孙子,都给老子死开!”
话音刚落,漫天的滚水就向众人迎面浇来,
那个疯女人也拿铁盆从大锅里舀满滚烫的开水向大家泼来,嘴里还在叫嚷着:
“好玩,好玩儿,呵呵!”
众人终于从呆怔中回过神来,纷纷四处奔逃。
有人惊恐万分的嘶吼:“大家快往大门外跑,他们在舀开水泼人。”
人群中又传来几声凄厉的喊叫声:
“我的眼晴被烫瞎了,快救我!”
“我的右手也被烫坏了,谁来救救我!”
有人哭着大喊道:“我的左腿好疼……”
等到林姝回过神来时,她已被蓝逸尘拉到了停在路旁的奔驰商务车里。
“逸尘,你没事吧?”
林姝见蓝逸尘眉心紧锁,不由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儿,到是你,有沒有被开水泼到?”
蓝逸尘一面说一面搬着林姝的脖子仔细检查一番,又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
确定她没事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林姝见蓝逸尘没事儿,便坚持还要返回去做采访,却被蓝逸尘严厉制止了:
“采访重要还是命重要?
那个男人是个疯子,他老婆是个傻子,人家就是砍死你,你也白死,
就算今天出了人命,众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林姝却不赞同地摇摇头:“可这是我的工作,我总要善始善终呀。
他家里的开水总有泼完的时候,刚才有人已经受伤了,
这是新闻大事件,我怎么可能不去报道呢?
有多少记者同事们奋战在抗洪抢险一线,还有人因为采访被歹徒伤害性命的。
如果做为记者遇事就退缩,那还怎么配当记者呢?
何况这次的采访任务还没结束,我不能半途而废。
逸尘,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有事儿的。”
蓝逸尘见拗不过她,只好让杨帆随时保护在她左右,
他刚才为了保护林姝,左胳膊被泼到了开水,此刻疼得动不了,
但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只好撒谎说:
“那就让杨帆保护在你身边吧,他学过武术。我胃不舒服,就不陪你进去了。”
“那你记得吃胃药,我先去采访去了。”
林姝透过车窗发现那个男人和疯女人都已被众人制服,忙带好帽子口罩走下车,杨帆急忙跟了上去。
蓝逸尘见林姝已走,回过头对刚走上车的边涛说:
“帮我脱一下左胳膊的风衣袖子,刚才被开水烫到了,此刻疼的拿不起来。”
“怎么会被开水烫到?蓝总,我刚才去草垛后解了个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边涛一脸惊讶地看着眉心紧锁的蓝逸尘。
蓝逸尘刚要开口,就见助理刑阳气喘吁吁地向车前走来:
“蓝总,那个男人和他的疯女人烧了满满一大锅开水,凡是靠近他们的人都被泼了开水,
有人眼晴被烫坏了,有人头皮被烫烂了,还有人手被烫坏了……
我已经报了警,打了急救电话,不过由于路途遥运,又快天黑了,估计到了也要一个小时后。
咦,蓝总,您也受伤了?”
刑阳话说了一半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蓝逸尘眉心紧锁,五官也痛苦地纠结在一起。
“蓝总左胳膊也被烫到了,只是不知道严不严重。”
边涛一边说一边轻轻帮蓝逸尘脱掉左手的风衣袖子,仔细看时,不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