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无奈地抚额叹道:“孺子不可教也!
我如果也像你一样宁死不屈的话,估计咱俩这一辈子都只能老死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和宁怿那个了?”
林希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靠坐在床头的林梦。
林梦狠狠剜了林希一眼,抚摸着自己项上的蓝宝石项链,没好气道:
“乱说什么,我来大姨妈了能干什么呢!再说了,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对花老师可是忠心耿耿情比金坚忠贞不渝的。
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最爱花老师了,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我只是假意讨好奉承宁怿,心中再另谋他法。
是人就都有软肋和缺点,是人就都爱听好听的奉承话,你只要找到和他共情的地方,
让他相信你是懂他的人,再找到他身上的一两处优点使劲儿夸,
他肯定不会再那么冷漠不近人情,除非他是天生的反骨坏胚。
但像易安和宁怿,他们本性又不坏,只是被命运捉弄,
从小到大过得凄苦无比,甚至可以说是过得亳无尊严了,我倒是很同情他们弟兄的不幸遭遇。
但同情旧同情,我可不想把自己赔给他们,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更何况我也不爱他!”
林希好奇地盯着林梦:
“那你到底是怎么从宁怿那里逃出来的?”
“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
林梦刚说了一句,林希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只好见好就收,笑着讲述道: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蒙古包里。
由于我在苏木镇呆了三年,这里的住户大多都是蒙古族,他们说的话,我十句里大概能听懂一两句。
我趁宁怿出去解手之际,偷偷溜出去,和一位蒙古大娘连说带比划诉说了一下我的需求:
我和她说,我的朋友晚上睡不着觉,我记得她们这里有很好的助眠药,
能不能给我卖一点儿,等我手机充好电后,我再给她微信转帐。
大娘欣然应允,等大娘拿来助眠蒙药后,我又把药粉偷偷酒进我们吃的饭菜里,每一道菜都撒上了。
宁怿不知有诈,吃的津津有味,我却只吃了一小口就跑到外面吐掉了。
宁怿问时,我撒谎说由于来大姨妈腹痛难忍胃里又恶心,忍不住才吐的,
他只好一脸嫌弃地让我滚回床上睡觉去。
宁怿吃了助眠的饭菜后,睡的比猪还沉。
我赶忙翻箱倒柜找起了我们俩的手机和包包,找了好半天,才最终在宁怿穿的风衣兜里找到了我的小挎包。
打开看时,手机,钱包,各种证件都在。
我乐疯了,赶忙走出去给蒙古大娘手机里转了一千块钱做为回报。
大娘也乐得合不拢嘴,我又向她打听你的消息,她说不知道。
我没有办法,只好另想他法,总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吧!
我又怕宁怿醒过来找我麻烦,便央求大娘借给我两套蒙古族服装,
又让她帮忙替我报一下警,因为我蒙语说不完整,表达不清楚。
经过换装和化妆后,我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大娘都差点儿认不出我来。
由于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交通又不怎么便利,警方来到后已是第二天上午了。
宁怿醒来后不见了我,气疯了,到处找我,其实我就躲在隔壁大娘的蒙古包里。
他找不到我,又听大娘说有警察来逮人,
他作贼心虚,拎起自己的背包,开上吉普车就去另外一个蒙古包找易安和你。
这个地方人烟稀少,一户人家就占地几千亩,从这户人家到另一户人家,骑摩托车还要半个来小时。
我又央求大娘骑摩托车带着我悄悄尾随在宁怿身后,终于找到了你。
其实,来的警察并不是因为我的事,因为我和大娘说的也不清楚,大娘又怕警方不重视,
便在电话里说她家走丢了十来只山羊,牲畜可是牧民的主要收入之一,警方也非常重视,来了五六位警察。
但歪打正着的是,大娘家还真丢了三只黑山羊。
主要是大娘家的羊实在是太多了,雇的羊倌也不是十分认真,时常多一只少一只的,大娘一家也并不十分在意。
没成想警察同志居然真给她家找回了三只黑山羊,这样我们也不算浪费警力了,呵呵!
谁知,警车一鸣笛,宁怿立马如惊弓之鸟,猛地踹开易安和你所住的蒙古包,
拉起易安,开上吉普车仓皇向远处逃去了。
我见到你没什么大事,也不想为难他们弟兄了,赶忙给你松了绑。
又和警察同志说我们俩出来旅游,不想被小偷偷了包包,两人流落在此,希望警察同志能送我们俩到镇里。
警察在你和易安所住的蒙古包里搜寻一番,最后在床底下的一个黑色拉杆箱里找到了你的包包。
又把你和我送回了城里,我一看不由乐了,这里居然是苏木镇,
而且警车就停在萨日娜家开的温馨宾馆前。
我赶忙和警察同志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让他们帮忙把你扶进宾馆里。
警察同志问我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让宁怿他们被抓,
只好撒谎说你睡不着觉,吃多了安眠药,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警察同志叫来医生给你做检查,
确定你确实是吸入过量的助眠药物,确定我们俩没事后,警察同志才回去了。
不过不巧的是,温馨宾馆的老板换了人,萨日娜的妈妈早已不干了。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花老师,但准备打时才发现手机欠费了。
而且这个地方信号也不好,我连不上网没法交话费,准备到外面移动大厅去交话费。
但我又怕易安他们俩找来,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宾馆,
所以从包里取出化妆包,给你画了个奇丑无比的妆容。
结果,等我从移动大厅交完话费出来后,刚走到温馨宾馆门口,就见易安和宁怿推开宾馆的旋转门走了进去。
我躲在电线杆后面又惊又怕,想了想,如果他们这次真敢再带你走的话,我一定报警。
结果没过多久,他们就又走了出来。
我赶忙跑进去问老板娘刚才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用蒙语对我说:他们俩是来找他们的女朋友的。
但由于我临走时嘱咐过老板娘,对谁也不可以透露我们俩的行踪,老板娘守口如瓶,只说没见过我们俩。
易安不死心,又走上楼挨家挨户找起了我们俩。
由于这个镇里人口非常少,住店的人更少,统共才住了两房客人,
一房客人是一家三口,另一房客人就是你和我,
又由于我给你换上了蒙古族服装又画了个丑瞎人的妆,易安认不出你来,只好打道回府。
我听完老板娘的讲述后,连忙从钱包里挑出五张百圆大钞递给她,
并再三叮嘱她,任何人来了都不许说见过我们俩,她笑呵呵地答应了。
我上楼后,又怕易安和宁怿还来找我们俩,只好给自己也画了个奇丑无比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