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儿,你终于醒了!”一个天使般的声音在林希耳边响起。
林希缓缓地睁开双眼,过了几秒钟后,她终于恢复正常,有些疑惑地望着众人:
“语轩姐,林洛,你们怎么来了?花老师您也在?林甜甜呢?”
“她在公司有点儿事儿,晚点儿过来看你!”
花若溪见林希苍白纤瘦的让人心生不忍,明明锦衣玉食,偏偏被一个死去的前男友折磨的人比黄花瘦。
忽又想起了林梦,爱屋及乌,语气不由轻柔了许多,
“林梦现在公司,学校,快餐店三头跑,忙的脚不沾地,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
“阿皓说你不舒服,所以,我和林洛过来看看你!”
方语轩边说边轻轻抚过林希瘦削的脸庞,此刻的林希苍白着一张脸,
整个人犹如林妹妹般柔弱娇嫩,与活泼娇俏的林梦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希,你身体还好吗,疼的厉害吗?”林洛担忧地问。
“我到底怎么了?浑身都疼的要命!”林希有点儿无奈地揉揉头发,
“我感觉我有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就像得了失忆症一样。”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方语轩略带惊讶地问。
“是的,头疼的厉害,浑身都痛,可就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林希语带无奈地说。
“你从楼梯上失脚摔了下来,记忆暂时受损,不碍事的!”
方语轩刚想说什么,宇文皓已抢先一步回答道。
他拿了杯水,送到林希嘴边,林希喝了两口,便推开了他的手。
她背上依旧火辣辣地疼,宇文皓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
“林洛,你先陪林希呆着,我和阿皓说点儿事。”方语轩看着林洛柔声道。
“你去吧,语轩姐,有我在,没事的!”
林洛知道方语轩要和宇文皓谈一些私密的话,便点头同意。
宇文皓,花若溪,方语轩三人转身走出卧室。
在书房,宇文皓看着方语轩正色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我让汉斯把关于她受伤的事,抹掉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从来也没有!”
宇文皓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丝悲凉,他当宝一样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居然被人打成这样,一想到这里,
他就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断,但是他又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花若溪接过菲佣送上的茶轻啜几口,拿起书架上的心理学书翻了起来。
“阿皓,就算你不想让林希受到伤害,可这种方式依然不可取,”
方语轩见宇文皓不为所动,她柔声道,
“你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让她遗忘罗衣,想让罗衣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想法是不错,但方式有问题!”
说到这儿,方语轩拿起菲佣送上的茶喝了几口,继续道:
“心理学上有一种治疗恐惧的方法,叫做脱敏治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我知道,但这种方法对林希不适合。”说到这儿,宇文皓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语带心疼地说:“箫儿不肯去医院,更害怕见到死人,路上的救护车响,她都紧张的不行!”
“阿皓,所谓脱敏就是,越害怕什么,越要面对它,就比如林希,”
方语轩看着宇文皓的眼睛真诚地说,“依我的建议,你应该在清明节,带着林希去给罗衣上坟。”
“方语轩,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宇文皓沉下脸道。
正在翻书的花若溪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诧异地望向方语轩。
方语轩无视宇文皓的怒火,依旧平静地说:
“你和林希都在刻意避开罗衣这两个字,但事实上你和林希在心底一刻也没有忘记罗衣!
林希从内心不敢也不愿相信罗衣去世,因为她认为罗衣的死与她有直接的关系。”
方语轩走到宇文皓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
“你在心里不屑或者说,压根就不想承认罗衣出现过,因为你是如此骄傲的人,
又怎会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我说的可对?”
宇文皓盯着方语轩沉默不语,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就在方语轩以为他不再回答时,
他却笑了,宇文皓很少笑,他一笑仿佛二月的春风拂过大地般温柔,只可惜,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如常。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他不值得我去这么做!同为男人,我想若溪哥能理解我的想法!”
花若溪捂嘴干咳一声,轻笑出声:
“有时候,男人的自尊确实让人很无语!如果换作是我,也做不到陪同老婆去给她的初恋上坟,毕竟,我也是个大俗人!”
方语轩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这些所谓的男人,太固执了!”
“是你太高看罗衣的影响力了!”宇文皓不以为然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见劝说无效,方语轩只好告辞。
宇文皓点点头,淡淡地说:“麻烦你了!”
方语轩笑着摇摇头:“没事儿,若溪,你现在走吗?”
“我和阿皓还有事商量,你们先走吧!”花若溪微笑道。
方语轩转身离去,顺手关上书房的门。
“阿皓,你真打算带林希去泰国?”
见方语轩已走,花若溪坐在宇文皓对面的椅子上,隔着办公桌望进宇文皓深遂的双眸。
宇文皓将手中的文件推到花若溪面前:“先谈公事吧,一会儿再谈私事!”
“好!”花若溪含笑点头,认真地看起了文件。
两人关于收购昌盛的资料分析了半晌,又商量了具体的收购计划,最后又谈了各自的意见。
宇文皓吩咐菲佣送上热茶,自己手执红酒边摇晃着酒杯边淡淡地开口:
“若溪哥,刚才汉斯以及方语轩的话,你如何看待?”
花若溪喝了几口茶,便放在茶几上,又抬起腕表看了看,站起身,拍拍宇文皓的肩膀,郑重道:
“阿皓,千万别做违法犯纪的事,现在是法制社会!至于罗衣之事,确实有些超过常人的理解!
关于这一点,我赞同汉斯的说法。还有,方语轩说的脱敏治疗法,你其实可以试一试!
林希身体过于柔弱,又不爱运动,你又过度保护她,以至于她身心皆柔弱,不能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一个人,只要内心足够强大,什么牛鬼蛇神都不足惧,你要真爱她,就不应该把她当金丝雀养,也要让她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坎坷与磨难!”
“箫儿不需要经历底层生活中的苦涩,她只需要享受生活的甜即可!
我宇文皓有足够的能力让她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衣食无忧,她可以当一辈子的公主!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生活的苦痛!”
宇文皓说这话时的语气轻柔,眼神却倨傲无比。
他一向是个骄傲无比的人,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不需要也不屑去体验底层人民的酸甜苦辣。
花若溪深知宇文皓的骄傲与固执,便不再开口,含笑与他告辞后,开车回到小馋猫快餐店。
夜幕降临时,花若溪走进店内,他刚进去,就见沈默予和几位男同学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指着吧台处议论纷纷。
他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一边喝茶一边向吧台处望去:
只见一位头发蓬乱,面阔体肥的中年妇女正坐在地上嚎哭,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向林梦等人哭诉:
“你们说说你们现在的女孩儿怎么这么不孝顺!我老公瘫痪在床十几年,我一个人靠摆地摊养活大你们姐弟两个……
我还不到五十岁,浑身都是病,现在你弟弟考上高中,一年两三万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