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寒冬提前到来,让泥泞的影响提前消退,但是在10月27日这天,普洛森第六集团军各部还处在缺弹药的状态。
这天清晨,第十六集团军的反击开始了。
王忠站在司令部门口,听着西方传来的炮声。
因为炮兵阵地离司令部有点远,所以炮声很低沉,像拿包了五床棉被的锤子砸楼板。
北风从领口灌进王忠的衣领,让他一哆嗦。
雅科夫见状,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递给王忠:“司令员,你围着吧。”
王忠:“不不,我还行,扣上风纪扣就好了。主要是现在冷又不是特别冷,我没把大衣穿出来……”
说着他把风纪扣给扣上,果然暖和了不少。
但雅科夫还是没有把围巾收回来:“您要是病倒了,问题可就大了,我妻子也不会放过我,她会骂我没有照顾好您。”
王忠想了想,拿过围巾围上:“待会还你。这是你妻子给你织的?”
“是,当时我们才刚谈恋爱,她在她妈妈的指导下一点点织出来的。”
王忠摸了摸围巾,用手指感受细密的针脚,笑道:“真好啊,我就从没有从柳德米拉那里收到这样的手制礼物。”
“等战争结束了,您一定会收到的。”雅科夫笑道。
王忠点点头,看向西方,静静聆听着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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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7日0831时,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后,列车调度场外围。
伴随着密集的哨响,原本趴在地上隐蔽接敌的第十六集团军战士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穿着对现在的天气来说有点太厚的衣服,迈着大步向前进。
安特的军旗在队伍的最前方飘扬,军旗后面就是每个连队的教士。
教会已经下达了命令,不许随军教士带队冲锋,但是这个命令没有得到执行。
敌人的机枪响了,这就像一个信号,让第十六集团军的战士们放开腿奔跑起来。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盖过了机枪的聒噪。
但是机枪发射的死亡之风仍然在收割战士们的生命。
短短几十秒,第一攻击波次的安特战士就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
然后普洛森人就停火换枪管。
安特战士们冲到了房屋跟前,向屋里甩手榴弹。
一通爆炸之后,端着刺刀的安特人冲进了被炸开的大门,翻过被炸烂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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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团军军部,潘菲洛夫军长拿着听筒:“你大声点!一個冲锋就拿下了半边厂房?怎么才半边?我不要听你的理由,现在把普洛森人完全驱逐出列车调度场!”
电话另一头的人喊:“做不到,敌人用机枪封锁了所有道路,根本冲不过去!”
潘菲洛夫:“那就把大炮推到敌人的碉堡前面,用大炮轰他妈的!轰他妈的!”
“我们已经把大炮布置到能阻击敌人坦克部队的地方了,要调走吗?”
“不,”潘菲洛夫急了,“你这个木头脑袋,抽调一门炮,一个接一个的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不就行了,谁让你把整个反坦克炮营都调走?一门炮,推着直射那些火力点,把它们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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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调度场,西侧厂房。
普洛森人的机枪在厂房二楼持续不断的射击着。
从这持续火力来看,可能二楼有两挺机枪,一把发射一把换枪管。
安特步兵在厂房内被这两挺机枪打得抬不起头,只能龟缩在掩体后面。
这时候十多名反坦克炮手推着一台ZIS3七十六毫米反坦克炮出现了。
机枪手立刻发现这个对自己威胁极高的目标,弹雨马上扫向大炮,当即就打死了四名炮手。
躲在大炮防盾后面的射手开始操作大炮,将炮口对准了普洛森机枪在的二楼。精确瞄准的时候,炮手直接拉开炮闩,从炮管内部向外观察,刚好看到二楼的窗户——这一炮肯定准!
“高爆弹装填!”躲在防盾后面的上尉大喊。
搬运手早就抱着一枚炮弹蹲在大炮后面,听到这命令直接兴冲冲的把炮弹装填进炮膛。
炮长握住了开炮的绳子,大喊:“预备!”
敌人又一波机枪扫来,炮长脖子中了一枪,血马上就飙出来,细细的血线喷了有三四米。
炮长向后倒下的时候,副炮长握住了开炮的绳子。
副炮长猛拉绳子,炮口暴风立刻扫过厂房,吹起半径五米内所有的灰尘。
炮弹直接命中二楼窗户,并且发生大爆炸。
一挺机枪连三脚架一起滚出来,而满是烟尘的破洞里,依稀可以看见另一挺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