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
雨季来临后,普洛森军维持了两天的攻势,然后就不得不停下来。
“什么叫炮弹不够了?”吉尔艾斯盯着后勤部队的少将质问道,“敌人还有闲心每天晚上掀我们的饭锅呢!你跟我说我们的炮弹先打完了?”
后勤少将板着脸答道:“中将,敌人距离他们的工业中心叶堡只有不到四百公里,我们的补给线,光是在安特境内就有700公里。
“另外,因为安特使用的铁轨轨距和我们不一样,从我们国内来的火车不能直接开上安特的铁路系统,只能转运到安特这边的车站再重新编组列车。
“因为这样,我们一直严重依赖公路上的汽车运输和骡马运输,但雨季到了之后,汽车和骡马受到巨大影响。”
“多大的影响能让炮弹都供给不上来?”吉尔艾斯质问道。
“巨大的影响。”后勤少将重复了刚刚用词,然后加了一句,“所以弹药堆在火车站,送不上来。但是我们已经在着手调集更多的骡马,集中向您的部队供应炮弹,明天您的大炮就能继续开火了。”
吉尔艾斯:“你们从哪里调集来更多的骡马?”
后勤少将:“从运输次要物资的运力中抽调。反正战争到年底就会结束,有些物资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
吉尔艾斯叹了口气:“好吧,明天继续攻击。今天尽可能的让部队休整,费利兹,我们的物资里还有烟酒吗?”
费利兹马上回答:“就我看到的物资列表,应该还有。”
“发给部队!”吉尔艾斯说。
王忠看了看时间:“早上八点了,还没有炮击,敌人不会没有炮弹了吧?”
他看向观察窗外。
经过两天的战斗,敌人用爆破筒炸毁了防波堤,制造了一个可以攻上来的斜坡。
另外敌人还在河上搭了三条浮桥,不过三条桥都被炸断了,只剩下靠近敌人的那一半。
整个河滩上全是普罗森人的尸体,而且因为连续下雨,尸体全部肿胀溃烂,发出浓重的恶臭。
波波夫也来到窗边看着河岸:“井里的水已经开始变质了,说明浅层地下水已经被污染。还有这该死的恶臭,再不撤退很多战士会生病的。医院昨天接收了三例呕吐腹泻的病例,可能是霍乱。”
王忠:“可是我们要等到目前被半包围的部队全部撤完。”
西方面军在下雨的第二天就下令开始全面撤退。
因为方面军各部已经非常疲惫,并且伤亡巨大,再不撤退可能会全面崩溃。
新的部队已经在方面军司令部附近的图拉一线组织好了新的防线,这些撤下去的部队将会在图拉以东休整和补充。
部分损失特别严重的部队将会撤往叶堡以东的地区进行更加彻底的休整。
王忠转身,看着墙壁上的战线图,绍斯特卡以东的突出部上很多部队已经撤走了,剩下的部队也多数和敌人脱离了接触,正在通过近卫一机步师背后的空间撤走。
巴甫洛夫放下电话听筒,对王忠报告道:“目前全线没有遭到攻击,五十一军那边也一片安静。”
说完他也看向墙上的地图。
巴甫洛夫:“要是我们没有在杜瓦河挡住敌人,怕不是又有几十万部队要被包围在这个突出部里。”
王忠:“总体的战术构想已经实现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完整的撤出去。以及要多久才能撤出去。”
这时候通讯参谋拿着刚译码完毕的电文进来:“方面军总部命令。”
王忠:“念。”
通讯参谋:“方面军总部给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步兵师,你部成功的完成阻击任务,应当于今晚零时撤离当前防御地段。后卫部队将掩护伱们撤退至叶堡外围的苏哈亚韦利休整。”
王忠立刻在地图上找这个地名,巴甫洛夫比他更快:“这里。坐火车就可以到。我们应该跟后面多要一点车皮,反正你看”
巴甫洛夫看了看观察窗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看敌人反正已经不炮击了”。
王忠:“你们又想要我动用一下自己的特殊关系?”
巴甫洛夫:“现在下雨啊,你也不想我们的辎重都陷在泥地里,所以不得不放弃吧?那么多大炮,反坦克炮,还有你的小坦克!”
王忠撇了撇嘴:“行吧,我打个电话”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
巴甫洛夫念着“别是敌人进攻了”把听筒拿起来:“师部。您好,冕下。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说完巴甫洛夫把听筒往王忠这边一戳:“大牧首找你。”
王忠接过听筒:“冕下,向您致意。”
别林斯基开门见山的问:“方面军向你下达撤退的命令了吗?”
“下了,让我今晚零点撤出绍斯特卡。冕下您能不能动用一下您的影响力,给我们派一点车皮来?”
“空的车皮吗?”
“是的,我们这里又不需要弹药和物资了,多余的食物吃不完带不走还得烧掉。另外,我们这里除了我师的战斗员与后勤人员,还有支援我们的劳工和护教军,他们和他们的家属也需要撤退。这需要”
王忠看向巴甫洛夫。
巴甫洛夫比了五个手指。
王忠:“需要五百节车皮!”
巴甫洛夫瞪大双眼。
王忠一看他这个样子,马上改口:“五十节车皮。”
巴甫洛夫咋舌,直接开口:“要五列标准军列,五十节又太少了,我们快四万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