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手里拿着马鞭轻轻拍打在手心,看着左右两边钉子似的军士,有看到校场上训练得热火朝天的将士,满意地点头,笑着对贺兆龙说,“以前的总督军我是知道的,只知道贪钱吃军饷哪里练的兵?没想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把这些个兵痞治得嗷嗷叫。”
贺兆龙笑着说:“不过是些权力之便的强压罢了。”
张转过脸看着贺兆龙,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贺将军说话何必如此打官腔呢?你是边境带过兵打过仗、见过血的老将了,说话不必如此谦虚。我知道你是吴太尉推荐上来的,但实际你是曹公公带出来的兵,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功?”
“这倒不是,”贺兆龙说,“十三爷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原本就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最笨,不会说话,您是十三爷,我得抬举着。”
“你不必跟我客气,”张继续往军帐走,“我听说当年曹璋手底下的将领中,独你有些谋略大局观,所以曹璋才会把你放在这里独当一面的。”
说着两人走进军帐。
进门不过两三步,中间就放着一个巨大的兖州沙盘,详细地标出叛军所在的位置。
张坐到沙盘最上端的位置,看着左面站着的贺兆龙说:“说说吧,贺将军,你准备如何着手攻打他们,先打谁?我来不是跟你抢指挥权的,我就是坐纛的皇子,你指挥你的就行。”
原本,张得到的旨意是监督指挥。
意思就是他没有指挥兖州总督军的权力,只有监督之权,这是曹璋从中使的招,张得到这个旨意,既气愤又无奈。
贺兆龙说:“十三爷,我准备再有半个月出兵。因为半个月后,叛军打的粮草就吃得差不多了,必须对外转移,这是我们出兵的机会。我们的出兵目标是陈留的胡润祥,他的实力是三股势力中最弱的,包围胡润祥,打击其他两路的援军。”
张问:“这些个叛军都是各自为战的,会来救援吗?”
“会,但不会直接与我们正面交锋,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打他们措手不及,争取全歼。”
“好,那就按照贺将军的计划推进吧,朝廷给了三个月的时间,从我进入大营开始,时间正式开始计算,若是三个月没有平定兖州判断,本王便用王命旗牌取你脑袋。”
贺兆龙笑了笑:“末将必然不会让十三爷失望。”
张站起身,“好,那我就等着贺将军的好消息!”说着就往军帐外,继续观看了大军的训练后,就对贺兆龙说,“我不住军营了,我住在兖州城,顺便看看总督,这里的事儿全权交给你处置。”
贺兆龙送张出去。
原本以为张会住在军营干预大军行动,毕竟他是皇子,要是干涉的话,自己还无法拒绝。
现在倒好,人家直接甩手不管,赢了他有功劳,输了他不用担责任。
不过也好,这个结果要是他想要看到的。
区区几万叛军他还没有放在眼里,毕竟是拿起锄头打仗的农民,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军士训练,也没有碰到过正规军,很容易对付。
这倒不是贺兆龙掉以轻心。
而是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