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原本陈元准备曹璋一走,他就立马对杨立和吴海下手,只要解决了这两个人,岳山棋再把曹璋一解决,整个内廷,再无敌手了。
说有,就剩下他的干爹陈渊。
如今陈渊已经中了他的慢性毒药,死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曹璋刚刚离开皇宫的第二天,杨立就想办法接近了陈渊,借着温实初的嘴,说出他中毒之事。
陈渊脸上表示不相信,心里却掀起了海浪。
尤其是杨立的那句‘怕是挡住了别人晋升的路子,您的身体就得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灯油尽。’这话直直地戳进了他的心窝子。
他养了陈元多少年,还不知道他的心性?
在回往司礼监值房的路上,陈渊冷着脸缓步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等他跷进司礼监值房的门槛时心里就有了应对的策略。
这件事处理起来很简单。
已经完全没必要找陈元问罪来证实这件事儿了。
他了解陈元,知道陈元完全能做出这件事。现在知先机的人是他而不是陈元,既然陈元如此无情无义,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杀人这方面,陈元还太嫩了些。
同时,他也想起当时的廖化为啥会咬出他来了。
“来人!”
回到值房后,陈渊神色如常地喝了口茶,隔着门轻轻喊了一声。
门外的当值太监立马跪在门口:“祖宗!”
“去把高无庸和褚禄叫来。”陈渊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皇上叫咱家给他们传话。”
门外的当值太监:“是,祖宗。”
那当值太监出了门,立马小声对旁边的太监说:“你速速前往找二祖宗,就说祖宗今晚上突然要见褚禄和高无庸。”
对面的太监眼里闪出惊讶的光,立马低头小跑着去了。
不多时。
褚禄和高无庸老老实实的跪在司礼监的值房内。
陈渊盘腿坐在炕沿边上,炕中间放着短腿的炕桌子,上面放着一杯热茶,他闭着眼没有说话,仍由
高无庸和褚禄不知道什么事儿,跪着不敢动。
“知道咱家叫你们来是什么事儿吗?”硬是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的腿都跪麻了的时候,陈渊缓缓才开口。
高无庸:“求祖宗明示。”
“你们不知道吗?”陈渊的声音透出一股阴冷的杀意,“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高无庸和褚禄感觉脊背发冷,额头冷汗直冒。
“高无庸!”陈渊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盯住高无庸的后脑勺,“半夜三更的咱家叫你来,你心里就没有想过是什么事儿吗?你们都是陈元的心腹,陈元做了什么事儿,你们都不知道?”
高无庸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汗透重衣。
“回…回祖宗的话,”高无庸咽了口唾沫,强忍着颤抖的嘴唇说,“奴才只是个办事儿的,有事儿话,您尽管吩咐,奴才必当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格格格!”
陈渊的嘴里笑出尖锐的令人发麻的阴笑声,这笑声瞬间让高无庸和褚禄感觉整个人都麻了,头发都要倒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