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冯珙去世,宫里宫外的情势都变得严峻起来。
掌印太监掌管着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掌印的空缺意味着许多事都要太康亲自来做,再加上太子之位的空缺,太康手头就越发的忙碌了。
陈渊原以为冯珙死了,掌印就是他的。
可太康一直没有开口。
宫外的情况比宫里更加严峻,百官举荐的折子全部汇聚到尚丞阁,尚丞阁经过汇总后转入司礼监,就等着皇帝的圣裁。
皇八子张竴和皇九子张翊都在紧张地等待着。
可最终的结果迟迟不见来。
七天后,太康召开朝会。
皇子和百官们穿着朝服早早地来到乾清宫里跪着迎候皇帝的到来。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太康才从月华门缓步进来。
太康虽然生性刻薄,却也很重感情。冯珙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奴才,但这个奴才勤勤恳恳地伺候了他半辈子,因自己之过而使得冯珙丧命,他心痛不已。
这几日朝都没上,停朝。
但外面的情势愈演愈烈,老八和老九为了更有把握地拿下太子之位,开始相互攻击对方手里的大臣,甚至有人开始挖皇家黑料。
太康不得不出面了。
“这几日停朝,朕想休息休息,”太康的声音不冷不热,“没想到百官无视君父之操劳,逼得朕不得不上这个朝,呵呵!大靖朝立过几百年了,朕算是勤勉吧!你们为何如此无君无父?你们都看看!递进来的都是些什么折子?”
说着,他将御案上的几个折子狠狠地摔下去。
群臣跪着不语。
“张翊!”太康的目光看向穿着亲王官服的张翊。
张翊心头一跳,咽了口唾沫,道:“儿臣在。”
“曹德泰是你的奴才吧!”
张翊:“回万岁的话,他是朝廷的官员,是康朝的臣子,并非谁的奴才。”
“说得好!”
太康冷峻的一笑,“曹德泰!朕问你,你上折子污蔑本朝官员到底是何居心?现在你敢说出一句假话,朕立刻去了你的顶戴,押入大狱!”
曹德泰吓得一抖,颤着声儿说:“回…回万岁…微臣没有胡说,句句属……”
“放屁!”
太康“啪”地拍桌而起,“你当朕的眼睛是瞎的吗?你递进来折子的第二天,朕就派人查了查你的底细,你就差直接住进九王府里,敢跟朕在这里妄言!”
“告诉你,今儿谁也救不了你,别指望你九爷,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来人,取了顶戴,扒了官服,押入诏狱,按欺君之罪处置!”
“是!”
门外冲进来两个侍卫,将曹德泰拉了下去。
宫堂内一下子寂静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