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听太康提到了尚丞阁和首辅,就不敢说话了。
陈渊将供词收回去,重新放在御案上。
“周福宁!”太康看向了周福宁,“去年两淮的盐道御史收了多少税银?”
周福宁:“回主子,去年是一百六十万两。”
太康勃然大怒:“放屁!朕问的是实数!”
周福宁吓得浑身一抖,赶忙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回主子的话,去年实际收税银三百二十万了。”
太康:“前年呢?”
周福宁额头贴着地面:“三百五十万两。”
太康格格狞笑,“好嘛!一年三百多万的税银交到朕的手里就剩下一百多万了,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说说吧,银子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周福宁:“主子,奴才是没根的人,既没有子孙也没有家室,只是想老了之后有个养老的去处。奴才在杭州购置了一座院子,银子全部都在杭州的院子里槐树
“拿着朕的钱给你养老?”太康冷笑连连,“你是觉得伺候了朕一辈子,朕连个体面的体己钱都不给你!”
周福宁:“奴才万不敢有这般心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太康勃然大怒,“是不是外面都传言朕刻薄寡恩,是个无情无义的君父?”
宫内所有的人瞬间都跪了。
陈渊跪着道:“乾坤都握在主子手里,主子的心比日月都明亮。天下人万般都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有没有这样的心思不是你说出来的,”太康打断了陈渊的话,看着周福宁,“他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朕,朕就是这样的一个君父。”
周福宁吓得浑身都麻木了,连连磕头:“奴才万般不敢有这些的心思,奴才就是贪财,刚才的话是奴才找的借口为自己开脱,还请主子明察。”
“朕自会查清楚!”太康靠在御座上,看向石安,“石安,刚才的数字你也听到了,这就是你给朕举荐的盐道督监?这就是你所谓的才能者?”
石安磕头:“奴才失察,请主子治罪!”
曹璋跪在石安后面,头皮紧张地抽动,静静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当说到石安时,他竖起耳朵等待太康的惩治力度。
太康:“年龄大了难免老眼昏花。天下人都说朕刻薄寡恩,那叫人天下人瞧瞧朕是否真是这样的人,朕把周福宁贪墨的钱买的杭州院子赐给你,你到杭州养老去吧!”
曹璋心头猛地一颤。
没想到太康会这么狠!这个牵连的罪名如此重,竟然直接撸了石安的官位,直接放到杭州养老了。
陈元跪着,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
“曹璋!”突然,太康点名曹璋。
曹璋:“奴才在!”
“石安是你干爹,他老眼昏花你也跟着老眼昏花了?”太康目光冰凉,“你干爹老了你也老了?就你这样的眼光也配待在司礼监?到朝天观学习学习什么叫个冷暖!”
曹璋愣怔在原地。
此案牵连到自己他早就预料到了,没想到太康会如此之绝,将他直接送到了朝天观去服苦役。
就连旁边的陈元都没想到太康会撸了曹璋的官位,心中顿时狂喜不已,竞争了这么多年的对头,今日终于被自己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