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夸赞,我也无法接受,只会当成低劣的奉承。”
“这个词语,用得不对,三叶,以我对人类语言的学习和了解,奉承通常用于下位者对上位者,而我们……你才是下位者。”
“我并不这么认为。”三叶·格蕾华莱摇了摇头,用坚定的目光回应卡露雷乌姆·法乌尔,“在我看来,你只是来到地球的客人,而我则是主人,我敢坦诚我的一切,而你只能藏头露尾,用神秘的长袍将自己包裹起来,什么都不敢展现,无论是哪一条,你都只能是下位者!”
“有趣的言论,是诡辩,但又合乎情理,这就是老师和师傅们说的……我应该学习的东西吗?”
“老师?师傅们?”三叶·格蕾华莱闻言后愣了一下,随即给雷诺德·哈汀递了个眼神。
后者会意,立即将这两个词语重点标记了出来。
“所以,我打算和你做个交易,你们地球人不是非常喜欢做交易吗?”卡露雷乌姆·法乌尔面带微笑地说道。
“什么交易?”三叶·格蕾华莱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但也要视交易的内容而定,如果让她出卖地球和人类,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告诉你一部分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何?我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交易。”卡露雷乌姆·法乌尔说道。
“……”三叶·格蕾华莱的心底突然涌现出非常渴望的情绪,立马就想答应下来,但理智终究战胜了情绪和私欲,看向了另一块屏幕里的杨辉。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此刻的三叶·格蕾华莱也在后怕,就差一点,心中突然涌现出的莫名渴望就要将她控制了,还有……就如同失忆的人突然恢复了记忆一般,她回想起之前与杨辉的针锋相对、矛盾冲突,还有更早之前……她完全不记得的、对杨辉还有普罗米斯军团等人的仇恨与杀意,恨不得他们去死的想法,都令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明明……明明自己不应该如此的!
好在,三叶·格蕾华莱见杨辉点头,同意了这笔交易,才松了一口气,将思绪从回忆和害怕中收回,将注意力放在当下,至于自己的不对劲,三叶·格蕾华莱决定结束之后再去和杨辉谈谈。
“好,我同意了,你问吧。”
“嚯?看来……你并不是这支部队的真正领导者啊,三叶,真是可悲,明明你才应该是他们的领导者,却被外来者夺走了应有的地位和权力。”卡露雷乌姆·法乌尔的目光透过机体的屏幕看了【破晓Erstellen(创造)】一眼,双目闪烁着名为“忌惮”的光芒。
“拙劣的挑拨,卡露雷乌姆·法乌尔。”三叶·格蕾华莱的声音沉着,并带有几分怒气,“杨辉上校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也是我的老师,他教会了我、我们许多,也保护了我们很多次,我们之间的羁绊,不是你的三言两语可以诋毁的!”
“原来如此,扮演着和老师、师傅们相同的角色吗?确实值得尊敬。”
“好了,卡露雷乌姆·法乌尔,我已经同意你的交易了,提出你的问题。”三叶·格蕾华莱没打算和卡露雷乌姆·法乌尔继续闲聊下去,虽然另一方看上和卡露雷乌姆·法乌尔一方没有关系,但也在外围虎视眈眈,不可忽略,可不能因为交流就给对方可乘之机。
“好,听清楚了。”卡露雷乌姆·法乌尔也随了三叶·格蕾华莱的愿,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他作为地球未来的王,放下身段与三叶·格蕾华莱对话,已经是施舍了,对方却不愿意接受的样子,“有一颗陨石,正逼近居住着十亿人口的行星,再这样下去,陨石的撞击会彻底摧毁行星,带走十亿人的生命……而在宇宙空间观察着这一状况的你有办法改变陨石的轨迹,但要是你采取了行动,改变了轨道的陨石会撞向有一亿人口的殖民地……你会怎么做?”
“居然是这种问题!”三叶·格蕾华莱大惊,这种二选一的问题,无论选择哪一个答案,都不是最理想的回答,或者说……都不是正确的答案,至少在三叶·格蕾华莱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杨辉上校……”
“不可以哟,三叶,这个问题……只能由你来回答,不然交易作废。”卡露雷乌姆·法乌尔见三叶·格蕾华莱无法做出决断,打算询问杨辉,立刻开口阻止,虽然他忌惮杨辉,但终究只是外来客,他提问的目的,可不是从外来者那里得到答案,因为外来者的回答无法作为最终判决的参考,同时……也打不开门扉。
“……”三叶·格蕾华莱紧咬着牙关,举棋不定,但也就是这瞬间,一段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