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后,卫图皱紧眉宇,目光在宫舒兰脸上,停留了一会。他并不知道,宫舒兰怎么会突然来到了太虚境,并与狐山等人联手。
而宫舒兰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卫图解释眼前这一切。
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喜欢卫图,想着为卫图报仇,但不幸破坏了卫图的计划,这才致使卫图迫不得已,面对今日这等危机。
没人会信,一个满口谎言之人,在某一时刻,说出的真心之言。
“狐山没骂错我,我确实太贱了。”宫舒兰暗中苦笑,她一个魔修,在常人眼中,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险些害她身死的正道修士。
“我也不配和他好,看到他活着,便是一件开心之事了。”
宫舒兰心中伤感,暗忖道。
……
卫图的出现。
众修的心思皆有变化,不止宫舒兰一人。
尤其是鲍思燕,在看到卫图出现时,犹为激动,她脸色冰寒,眸底尽是仇恨之色。
要是当初,卫图肯拉她一把,一同进入血屠海的石窟之内,她也不可能,从一高高在上的金丹真君,沦落为鬼罗魔主膝下的奴仆了。
她的这一切遭遇。
和卫图,有分不开的原因。
“卫道友也该解释一下,那石窟到底是何人所留?以伱的实力,可无能力,在血屠海之下,开辟出一座安身的石窟。”
鲍思燕得到鬼罗魔主授意,冷哼一声,以威胁的语气,打听卫图所知“太虚境隐秘”的来源之地。
尽管鲍思燕已对这点有所猜测,认为卫图大概率是从申屠上人那里得知,但猜测归猜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笃定。
对此。
卫图在上岸之时,便早已预料。
他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此前准备好的腹稿。
这腹稿,半真半假。
十句话中,九句为真,一句为假。
卫图直言,获得的隐秘来自申屠上人。
不过,他并未讲出“鬼婴”之事,只说这秘密隐藏在“道人持剑图”中。
他无意间获得,这才在上次的太虚境之行中,侥幸保得了一条性命。
“不当人子!”鲍思燕听得此言,眸中对卫图的仇恨,愈加多了。
她最初还以为卫图另有苦衷。
不曾想,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从始至终,卫图都把她当做了脱身的翘板。
看到此幕。
卫图暗中摇头,轻叹了一声。
实际上,卫图一开始,是打算给鲍思燕解释清楚当年之事。
当年的他,确实没有看到鲍思燕在后面追来,而且他进入石窟,第一时间便与申屠上人的鬼婴展开了斗法……哪有时间,去帮几年后的鲍思燕脱身。
不过,适才接到车公伟的传音后,卫图改变了想法,不去“取悦”鲍思燕,改为……以此事去“激怒”鲍思燕。
从而影响鬼罗魔主的判断。
——毕竟卫图当年都能坑害同行的鲍思燕,今日再坑害其他同行之人,岂不是毫无心理压力?
小胜积累为大胜,便是翻盘的把握。
……
“好了!尔等不必再多话了。”
鬼罗魔主出声喊停。
他目光看向卫图,沉吟一声,问道:“卫道友既得了申屠上人的遗产,不知申屠上人手上,可有须弥牌?”
须弥牌?
卫图眸生精光。
他不难听出,鬼罗魔主等待他的原因,一大部分便与这“须弥牌”有关。
而且,鬼罗魔主并不能肯定,须弥牌便在他的身上。不然的话,其在几日前便开始抢夺了,岂会于此刻,乖乖询问。
“申屠上人给卫某所留的遗产之中,并无令牌类型的法器。想来这里面,应该没有所谓的须弥牌。”卫图摇头道。
“没有?”鬼罗魔主目光闪烁了几下,他没有多说什么话,但他脸上的讥诮之色,已经证明了他不信卫图这番说辞。
“既然卫道友你突破完毕,也是时候,随我等一同共探太虚境内域了。”
凝烟老祖上前一步,冷声道。
这句话一出。
岸上心怀鬼胎的两拨修士,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提议。
下一刻,众修齐渡血屠海,前往寒晶台,向太虚境内域进发。
“魔主,你既然怀疑卫图手上有须弥牌,何不先杀了他?”赶路的途中,鲍思燕不由好奇道。
“杀了他?”
鬼罗魔主摇了摇头,“有狐山、齐成楚、宫舒兰这几个人在,现在杀他,只会两败俱伤,等到了内域,看到石魔塔后,这几人,自会逼迫卫图交出须弥牌。届时,不用我等动手,他们便会自己内讧。”
“内讧?”鲍思燕感觉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有鬼罗魔主这个大号敌人在,狐山等人再愚蠢,也不会于此刻大动干戈。
鲍思燕却是不知。
鬼罗魔主做此决定,自是另有谋算。而这一谋算,她这个奴仆,没资格得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