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为自由,就去冒天大风险,对李四郎来说,又觉不值当。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卢彦伦的主意是好的,可李泰觉得,成功的希望不大,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喊着:算了算了,认命吧...玩不过的。
“王爷,这是唯一的机会。”卢彦伦极尽蛊惑道:“您要不狠下心,可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您难道就不为王妃,不为两个殿下想吗?”
“这...要是没得手怎么办?就算得手了,陛下要是再处置我,可怎么是好。”李泰顾虑多得很。
卢彦伦又气又急道:“王爷,不动手是一死,没得手也是一死,只有动手,才有一线生机。”
“至于陛下那里...只要杀了他,您就是我唯一嫡亲,陛下也只能像当年太上皇那般,捏着鼻子认下。”
李泰还是不定,心里还是觉得怕,可这么放弃,却又不甘心,徘徊挣扎间,问向邓虎,“你举得呢?”
“这...”邓虎讪讪一笑,“奴婢一个阉人,这等大事,奴婢哪是敢多嘴的,全听王爷的,您怎么说,奴婢怎么做就是。”
李泰剜了一眼,然后脸色阴晴不定,许久许久,当卢彦伦心灰意冷,想要离去之时,李四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凶神恶煞道:“邓虎,你去请他,就说本王设宴,给他赔罪。”
卢彦伦露出笑意,野心勃勃道:“王爷心定,大事定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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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没什么变动,只是李治的痕迹,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勤正殿中,李承乾坐在对门的主位,他让人将帘子拉开,看着院中光秃秃的那棵树,寒风倒灌进来,也不觉得冷。
程良骏做了卫率,是东宫六率的最高指挥官,身份变了,自就不好一直跟在李承乾的身边,现在紧随左右的,是王安。
“殿下,可要将帘子放下,莫冷到了?”
李承乾摇摇头,感慨道:“想当初刚回长安,来这东宫,他就坐在这位置上,趾高气扬,殿下左右都是持刀卫士。”
“他用言语各种羞辱,我只能是忍着,当时日日都需为生死发愁...”
王安静静听着,等李承乾说完,他道:“他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在上,自会护持殿下。”
李承乾笑笑,要说不义,他似也没少不义,“差人去趟书院,唤薛仁贵来。”
昭陵战后,人人都有封赏,唯独薛仁贵,似是被遗忘了,他没有来长安,而是留居书院。
李治被废后,裴居以为真的是自已不懂,没有薛仁贵深远的眼光,但当几日过去,自家大哥还是无人来问津,裴居又是觉得,不是他不懂,是薛仁贵不懂。
他心中不忿,觉得李承乾太过无情无义,把人当厕筹,用过之后,就丢到一旁。
“大哥,走吧,咱回绛州,这等无情无义的人,咱就算瞎了眼帮他一次,也算还了在着书院的恩情,也不欠他的了。”裴居气呼呼的。
薛仁贵倒坦然,他不出声,只是擦拭着自已的武器。
这个时候,传令的太监来了,薛仁贵将武器放下,就跟着来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