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未多说。
张阿难欲言又止道:“王爷...尚书省事务不少,您还是先去处理正事吧。”
李泰眼睛一瞪,怒冲冲道:“他能留下,本王不能留下,你是何居心!”
张阿难被噎的无话可说,他不经意用余光一扫,刚好看到了李治一瞬而逝的冷笑。
随后,张阿难偷偷溜出来,寻了个可靠人,让他去找李承乾。
这人一路寻来卫国公府,知晓两仪殿情况后,李承乾更觉棘手。
现在的情况跟历史何其相似,皇帝翠微宫避暑,然后病了,然后久治不愈,再然后吃了一方士的丹药,就驾崩了,提一嘴,那方士,是王玄策从天竺带回来的...
李世民现在,不能出事,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全盘皆输了。
李承乾脑袋转的极快,他在想,在想如何应对...
现在动手,不行...要动手,也得等李治先动手,谁先动手,谁就落入下风...
可不动手,就是坐以待毙,李治现在还是太子,李世民要就此驾崩,谁也拦不住他。
李承乾思索着,突然,灵光一现...皇帝...问题的核心,是在皇帝身上。
李世民眼下在宫中,处在李治掌握中,所以他占着上风,如果...如果将皇帝带出来,那么天平,就将再倾斜回他的身上。
简单点说,谁能掌控住皇帝,谁就能胜。
李承乾让这小太监,给张阿难带了几句话,然后又将周二叫来,一番吩咐,最后,让赵玉回昭陵,去将护卫们全都叫来,与此同时,还令杜爱同,将武器甲胄全都运去昭陵。
“德骞,我写两封信,你亲自送去给程咬金和尉迟敬德。”
李德骞先来程咬金这,恰好尉迟敬德也在,他将信交与二人,然后赶忙返回。
拆开看过,两人神情各不相同。
尉迟敬德先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咬金大大咧咧道,“管他真的假的,既然要咱们不动,那咱们不动就好。”
“可……”尉迟敬德顾虑道:“要是废太子真有异心呢?”
“无天子召令,京军不得出营,这是陛下定下的规矩,咱们遵规矩,谁能说咱们什么。”
尉迟敬德不再言,自个沉思起来。
王十七抱着李乐,神情还是宠溺,只是眼中少了分温柔。
有一内侍求见,言是张阿难派来的,王十七听他说了什么后,将李乐交给他人,然后来到两仪殿不远处,没一会,李治过来。
“妾,见过……”
李治摆摆手,“什么事,说吧。”
“殿下,他通过张阿难带话给妾,让妾晚上去玄武门等候,他想装扮成妾的随侍,去看望陛下。”
李治眼睛一亮,为防万一,他没有动用禁军,以免李承乾安有钉子,再走露了消息。
他着王福将招募的突厥死士带进东宫,让他们换上禁军的装饰,然后埋伏在玄武门,等的李承乾一露面,就一拥而上,将他碎尸万段。
来的好,选的地方更是好,玄武门两侧有密林,极易埋伏……
李治不经意的笑了。
“你笑什么!”李泰呵斥道:“父皇昏睡不醒,你竟然还有心思笑。”
李治沉下脸,也不搭理李泰,看着躺着的李世民,他将袖子里的小瓶子,再往里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