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这这……”不知到底吩咐了什么,只见人高马大的赵班头,吓得舌头都打起了结。
“怕个什么!”许石没好气道:“到时候,案子也是咱们来办,你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是如此,可赵班头的心,还是抖的厉害。
“大人……这,是不是太歹毒了,临近年末,弄出这么大的事来,要是惹的刑部或者大理寺关注了,那……”
“还有魏王,上次可是派了贴身近侍来,那姓萧的肯定和魏王关系非浅……”
许石鼠眼一冷,不耐道:“愁你这胆子,能成什么大事,罢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去吧。”
赵班头哪里敢走,僵僵站着,额头不停往外渗着冷汗。
许石不多言,冷冷看着。
须臾,赵班头拱拱手,“大人,那小的这就去办了。”
冷意消散,许石变得温和,“去吧,手脚干净些,千万要小心,要寻靠得住的人,这件事办好了,明年刑曹调走,我举你替他。”
“谢大人赏识。”
赵班头强挤出一个笑容。
入夜,更夫穿着厚靴,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比手中锣鼓还要响。
许石的床榻,也正吱吱吱着,他莫名的心神不定,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寅时左右,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可也没多少时间,突然感觉有人推他,猛然间惊醒,只见是多年老仆。
天子脚下,历来富贵,长安和万年都乃京县,县令的品级为五品。
今日是冬至过后的第一个大朝,在京五品以上者都要参加,许石骑马而行,天未亮,正是冷的时候,如刀的寒风扑面而来,等到皇宫,脸已冻得红扑扑。
太极殿前的广场上,已聚集不少人,许石跳下马,活动活动快要冻僵的身子。
这时,从后来了一辆马车,能乘车入宫的,自然只有皇族之人。
李泰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抱着精美的暖炉,还有太监提着灯笼在前,为其引路。
周遭人都躬身作揖,许石也不例外。
这些绿蝇小官,李泰看也不看,径直往前去,太极殿的一旁,烛火明亮,光是瞄上一眼,就倍觉暖和,在里面坐着,定更舒适,许石眼中满是野望。
转眼,殿门大开,许石跟着前后,低头入内,皇帝还没来,前面的大佬们,闭目养神,如许石这些小官,则都捂着耳朵搓着脸,天寒地冻里站久了,乍一进到温暖之地,自是会不适。
等到寒意散去,穿着衮服的皇帝,从一侧屏风后出来,群臣见拜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大刀阔斧的坐下,没有第一时间让他们起来,而是虎目环顾着前方几排。
杨弘礼,李义府,崔敦礼等人,一个不落,都是来了。
皇帝心里头冷笑着,一群不要脸的人,竟还怪在意名声的,真是又想当婊子又想要牌坊,比起平康坊里的那些红尘来说,还要无耻卑劣。
李世民一言不发。
群臣弯着腰低着头拱着手,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着实难受得很,李泰感觉胳膊都要麻木了,他忍不住的抬头,皇帝瞥起苦相,不情不愿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