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
张阿难轻步进来,“陛下,他们各自回去了,明日应是会上朝的。”
李世民冷笑一声,“你亲自跑一趟,去告诉青雀,让他明日也上朝。”
“诺。”
张阿难去了。
另一边,东宫里。
太子殿下的心情很不好。
清风楼,明月楼,这二处俨然就是咽喉,散播谣言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都清楚,这是李承乾的生意,不信李世民不知道。
皇帝视若无睹,任由好大哥上蹿下跳,过去的事暂且不提,这一次,往他身上泼脏水,老父亲还是坐视不管。
他可是储君,名声对于君王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李世民不可能不清楚,登基这些年来,逮到个机会就要装模作样一番,比如当年蝗灾,将百姓都叫到承天门外,当众来个生吞蝗虫,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被人夸声好嘛,现在,却坐视往他身上泼脏水。
李治脸色晦暗不定,须臾,冷冷道:“去唤许敬宗来。”
王福赶忙去传。
不一会,许敬宗赶到。
“臣,参见殿下。”
行的是大礼,李治连忙将他扶起,“许公快起来,您是老师,孤是学生,哪有弟子受师礼的,以后勿要再行礼。”
态度很谦和,最重要的是又唤他为公了,许敬宗激动之余也是明白,必然是有事要他去办,上一次出计不成反遭冷落,眼下机会再来,这一次,定要牢牢抓住。
不等李治多虚与委蛇,许敬宗开门见山道:“殿下有事,尽皆吩咐,臣,不敢不效命。”
“许公啊。”李治大为感动,紧握住手,噎声道:“孤委屈啊。”
“殿下可是因这一两日坊间之言。”许敬宗红着眼道:“皆是愚钝之辈,哪知殿下苦心,殿下勿因此伤怀,臣有计,可挽殿下声名。”
“许公有何计?”
“臣之族弟,为长安县令,着他拿几个诽谤多嘴之人,必可震慑余众,另,前两日大雪,银州多地受害,一些灾民正向着长安来,殿下不妨上书,在城外散粥搭棚救治灾民。”
李治点点头,“孤有老师,真乃幸事,只是……”
“殿下觉得,有何不妥?”
“许公可知道,污言是从哪出的。”
“臣不知。”
“清风楼明月楼。”说着,李治叹口气。“公又可知,这二处之幕后是何人。”
许敬宗坦诚道,“坊间言,是魏王所有,但臣知,其实是废太子。”
如此直白,李治也不再装,阴霾道:“许公,除祸要除根啊。”
“殿下的意思是?”
许敬宗想问个明白,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明白,而是说明白了,才能算是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