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驴知道驴毛病,一看此般作态,就知不妙。
房玄龄笑着道:“得闲两日,本想着昏后前去寺中,秉烛议经,法师却是来了。”说着,伸出手,“前几日偶得一经,其中多有不解疑惑,还望法师指点。”
玄奘直接道:“房相,议经明日也可,今日是送令郎回来的。”
想要搪塞蒙混是不行了,房玄龄苦涩一笑,“犬子犯下什么过错了吗?”
要说过错,那可能就是功德箱里的钱越来越少,房遗爱的肚子越来越圆润,要是吃大的也就不说了,功德钱嘛,能让人充饥也算是功德,可用功德钱去买酒喝,这就有些太不功德了。
顾忌房玄龄的脸面,玄奘不愿多说,作揖后离去。
房玄龄的脸,黑了。
西行五万里,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能把玄奘气成这般,房遗爱干的事定是不能用荒唐来形容。
房大人强忍住怒火,看向还站着的另一个和尚,他有些不解,既然是一起来的,怎么玄奘都走了,这人还站着不动。
“房相,小僧辩机,师傅令小僧,跟着房公子。”
房玄龄不解了,既然人都赶回来了,那还让徒弟跟着干嘛。
辩机也没回答什么,只说这是玄奘的意思。
房玄龄自也不好再多问。
转身,黑脸涌出煞气。
房遗爱后脊一寒,缩到母亲身后。
房夫人先是撒泼,见房玄龄不为所动,转而开始哭哭戚戚。
这一招,也着实有用。
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的走了。
房遗爱长舒一口气。
辩机跟在身后,一双亮眼不断环顾,硕大巧妙的院子,震撼羡慕之余,本就重的利欲心变得更加深厚。
“辩机,那老和尚什么时候让你跟着我了?”
“公子,小的不这样说,房大人怎会让小的留下呢。”
房遗爱一愣,然后一笑,“你这贼心思,真他娘的多。”
辩机也笑起,满是谄媚,“公子,小的以后,可全指望您了。”
“放心,看在你给我不断买酒的份上,以后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只要我有的,肯定分你一份。”
“谢公子,谢公子,小的以后,定以郎君马首是瞻。”
称谓改的很顺口,直接给自已定了个下人的身份。
房遗爱哈哈一笑。
回到常住的侧院,笑容突然一散,转而显的忧愁,显的胆怯。
“郎君,怎么了?”
辩机四下看看。
静谧,优雅,也没什么猛兽啊。
房遗爱没吱声,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此时,管事恰好从廊下走过,见到许久不见的房二,他喜出望外,连忙奔来。
“二郎,您回来了。”
房遗爱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目光不断扫视着东边的屋子。
他在看什么,想什么,怕什么,管事心知肚明,赶忙道:“二郎勿忧,你走之后不久,那煞妇也就走了,去了普安公主府,一直再没回来。”
闻言,房二脸上忧郁之色顿去,再复不羁孟浪之色。
辩机心中大为好奇。
所谓的煞妇,到底是何人,竟能让房家二公子如此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