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晃晃悠悠起身，李治作揖恭送，他不敢摆一点王叔的架子，规规矩矩的回了礼。
彻底没了什么人，太子殿下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看了看李泰，李治心乱乱的回了东宫。
李四郎一个人坐着，等到一阵凉风刮来，他这才站起。
深秋，夜更凉了。
从太极殿出来，邓虎麻利的给披上披风。
“王爷，出什么事了，怎么筵席散的这么快，奴婢看陛下还火急火燎的。”
李泰没有吱声，闷头向前去，到了宫门外，这才出声，“不回王府，去昭陵。”
邓虎一脸懵，“王爷，去昭陵做什么？”
“他被人下毒了，去看看。”
“啊！”
先是一声惊呼，然后带着喜色道：“王爷，是东宫吗？”
李泰圆眼瞪来，“你很高兴吗？”
呃~
邓虎觉得莫名其妙。
一天到晚，不都想着他死吗....
现在苍天有眼，难道不该高兴吗？
“奴婢不是高兴，奴婢只是....只是.....”邓虎脸一苦，“王爷恕罪，李....不不不，大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李泰两眼又是一瞪，“你是谁的奴婢。”
邓虎脸色更苦。
说有事不行，说没事也不行，那到底是想有事没事。
不理会邓虎，李泰喃喃自语道：“他可不能死，不，是现在不能死，他要死了，本王怎么办。”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都白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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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和静谧的昭陵，此时满是肃杀气。
王安调来了金吾卫，将辰安殿里外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玉领着一众护卫，披甲带刀，值守在门口。
屋中，张如风坐在榻边，程良骏站在身旁，脸上都是阴厉，刘魏哭哭戚戚的跪在一侧。
李承乾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眨着眼睛。
看看，张如风还是不放心，又抓起手腕，感受着指尖的挑动，轻叹气道：“殿下，可不能再这般了。”
李承乾没说话，只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此时，外头响起唱贺声。
“陛下到。”
哗啦啦。
甲胄摆动，金吾卫和赵玉等人同时行礼。
哐当~
狂风吹开木门，寒意弥漫开来。
李承乾挣扎的坐起，想要行礼。
李世民快扑过来，一把将他又按了下去。
“父...父皇....”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连眼皮都有些眨不动。
皇帝脸色变换不停，一会憎恨，一会气愤，一会怜惜，跟变戏法似的。
李承乾又挤出个死人脸笑容，“孩...孩儿无碍，父皇，莫....莫要担忧，今日中秋，不能回宫.....”
李世民摆摆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却像是鱼刺，卡在了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