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从酒坛里打了一小盅。
香气更是浓郁,裴居滚滚喉头,“你这也太小气了,这么一点,能尝出个什么来。”
小二笑道:“郎子,这可真烈的很,别看这么一小盅,可顶得上水酒千杯,就是海量者,一口下去也少不得头晕脑胀。”
裴居不信能有多烈,接过小盅一饮而尽,结果刚一入口,一股从未有过的火辣辣的感觉弥漫开来,如是着了火,从嘴巴到喉咙,最后再到腹中,烧的他满脸通红,血液都开始沸腾。
“郎子,确实烈吧。”
“好....好酒。”
“那朗君打一壶?”
“一觥多少钱?”
“十五文。”
“来一壶水酒。”
“好嘞。”
小二先应一声,后后知后觉,笑容随一滞,在心里腹诽着什么。
正打酒时,薛仁贵进来。
裴居喊道:“给我大哥也尝一盅你家的酒。”
小二装作没听到。
闻着满嘴酒气,薛仁贵无奈道:“一会功夫,你是喝了多少,还要去官舍登名呢,快走。”
接过酒壶,裴居跟在薛仁贵身后,当两腿跨过门槛,看着车水马龙门前金花,突升英雄豪气,哈哈大笑道:“书生慕眷千里行,踏的九霄廷、他日金玉红袍上身来,当饮天下水。”
今夜就是中秋夜,各部司都已休沐,唯有礼部还忙碌着。
薛仁贵和裴居赶到时,礼部大堂已无立足之地,二人只好先在院中候着,等了许久,终于进的堂中,又等了些许,这才登名造册,正要离开时,裴居看到了一熟脸。
“郝兄!”
郝处俊循声看来,惊喜道:“裴弟。”
他乡遇故人,最是亲近时。
裴居热情的向薛仁贵介绍郝处俊。
两人看看,互行一礼,而后,裴居问道:“郝兄,你在考试前,赶回家中去了?”
郝处俊笑着摇摇头。
“那你是在何处考的试?”
“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裴居笑道:“郝兄先去登名,而后我们寻个住处,畅聊大醉。”
郝处俊点点头,进了礼部大门。
裴居和薛仁贵一同等着他。
过了小半个时辰,郝处俊出来,三人随之同行。
对于长安,裴居和薛仁贵并不熟悉,郝处俊也不熟悉,但怎么也来过一次,裴薛二人便让他寻个落脚地,想了想,郝处俊便领着二人来了清风楼。
布置如旧,食客也如旧,还是那么热闹。
郝处俊到柜台前,问道:“请问,萧掌柜可在?”
柜台后的人,突厥长相,回道:“我家阿郎在城外的作坊,许久没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郝处俊未多言,遂让开了三间房。
不多时,裴居拉着薛仁贵敲响了门,三人围于桌前,开始了畅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