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这御史或许是有什么依仗,仍梗着脖子,不知死活道:“陛下既然知晓,他们都是父亲、儿子、丈夫,又为何一意孤行,非要征伐高句丽。”
“大胆!”
李世民怒斥而起,两眼冒火的看来,这御史却也不惧,一脸的坦然。
“敢问陛下,臣可有说错,七万忠魂葬身异域,陛下可有悔心。”
“你....来人,拉下去。”
金吾卫进来。
“陛下息怒。”另一御史站出,“陛下登基伊始,特颁下过旨意,天下人,无论士农工商,凡有规谏,皆可畅意,绝不以言治罪。”
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
李世民干瞪两眼,不甘的挥挥手。
金吾卫退下。
御史更是来劲,步步紧逼道:“臣万死,恳请陛下,严肃纲纪,免的军中之人,尽皆效之。”
李世民冷着脸,不语。
“请陛下严惩!”
“陛下,纵容此等暴举,军中必日生骄纵。”
“卫国公思虑不周防备不严,被高句丽烧毁粮草,致使征战失利,应当负主责。”
陆陆续续十几人站出,皆对李靖喊打喊杀。
李世民虎目环顾,呼吸间,开口道:“沙场上九死一生,朕也是武人,朕吃过的败仗也不少,哪有只许胜不许败之理,尔等安居朝中,哪知战场凶险,李靖搏杀一生,今缝一败,便要怪罪他,这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说朕薄情寡义!”
“陛下,卫国公劳苦功高,陛下也多有赏赐,对他之恩典,远冠朝臣,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自当赏,有过不能免,功过不能混淆一谈。”
“臣等附议,功过不能混淆,请陛下明鉴。”
哗哗,又站出来不少人。
明显是有备而来。
长孙无忌微微低着头。
李治面色端正。
余光扫扫,李世民看向武人队列,武夫们的脑袋,不像文人那么灵光,在他们还揣测皇帝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程咬金扯着嗓子突然喊道:“什么功过不能混淆,你们这些遭娘瘟的,一天安稳坐在家中,喝着美酒抱着美人,站着说话他娘的不腰疼,有本事你们撸着膀子拎着脑袋去杀一场,他娘的,能不吓尿,老子都算你们是条好汉。”
“卢国公,朝堂之上,你……你莫要粗俗。”
程咬金不屑的睨了眼,“老子粗俗,老子在粗俗,心也是堂堂正正的,不像你们这些王八蛋,打了胜仗,寻这个由头寻哪个由头,鸡蛋里头挑骨头,恨不得把功劳全都给抹了,打了败仗,还鸡蛋里挑骨头,恨不得把俺们这些武人赶尽杀绝。”
“败一次怎么了?你们他娘的就没坏过事,谁现在敢他娘的拍着胸脯说,自个就没做下过一件错事,就没耽误下过一件正事,谁他娘的敢跟老子说这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程咬金这一问,压根让人没法回答,再加上,他现在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回答。
静悄悄一片,程咬金嗤笑一声,“你们他娘的自已犯错就没事,俺们这些武人打一次败仗就不行?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怎么,俺们这些玩命的,在你们这些之乎者也人的眼里头,就是可随意欺辱的猪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