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免官差不多已有小一年,崔仁师听琴画画也有小一年了,这等高雅又无趣的日子,他是过得够够得了。
当初,皇帝说的很好听,等的风头过去了,就起复他,可至今日,别说是起复了,连个散官之类的安慰都不肯给。
让他背了锅,然后踢到一旁,不管不问,是,他儿子是犯了大错,可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他兢兢业业半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李世民是一点好都不念。
一日一日的,崔仁师的心境渐渐发生了变化,刚开始,他还有些看开的坦然,可现在,心中已满是幽怨。
既怨李世民,也怨杜爱同,还怨李治。
舞女跳跃着,崔仁师板着脸,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苦酒,身姿妙曼的美人,他是看也不看。
“老爷,褚遂良求见。”
崔仁师看向管家,或许是半年多来已无人登门,今日突然有人来感到诧异,也或许就是喝多了,一时没有听清,又问道:“你说谁?”
“侍中,褚遂良。”
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崔仁师立马喝退舞女,速速将褚遂良请进来。
“崔大人。”
久违的称呼,崔仁师听着,五味杂陈,脸上便也涌出了苦色。
“褚侍中说笑了,一介布衣,哪敢称什么大人。”
满满的怨气扑面而来,褚遂良笑笑,“崔大人说笑了,您要是布衣,那垄间草民算的什么。”
崔仁师笑笑,心中却也畅快了些。
两人各自落座,下人端来茶水。
热汤卷起茶叶,褚遂良饮了一口,连连称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