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惠恩寺不肯卖,那些秃驴还说,都是佛祖的香火。”
杨三刀说着气恼起来,李承乾一看就知,那些和尚的原话,怕是非常的难听。
“可有提李泰之名?”
“没有。”
“明儿你让杜爱同再去一趟,就说昭陵后山脚下那一百亩地,魏王看上了,想必那些和尚会松口的。”
杨三刀应声而去。
李承乾低头,接着看向账本,翻了没两页,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想必是有谁在骂他了,刚冒出这般念头,屋外就响起吆喝声,紧接着,李泰阴着脸闯了进来。
他脸色很难看,眼中既有幽怨又有气恨,像是被负心汉辜负了的妇人。
“李承乾!”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这是冲着他来的,李承乾露出笑意,“青雀,怎么了这是?”
一听这话,李泰直接暴怒,两眼冒火道:“你敢算计我!”
李承乾八九不离十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仍笑着道:“这我倒是不明了,何时算计你了?”
“我让人去江南商会问过了,自售卖香皂以来,进项就达六万两,如此赚钱的买卖,你之前却骗我说不赚钱,坑了我十五万两银子!”
李承乾风轻云淡道:“这话说的,做买卖亏赚是常事,我本事再是大,也没到能预卜先知,知道香皂一定能赚钱,何谈是骗你。”
“我不管,把十五万两立刻还我,这香皂的买卖本王还要占五成利,那江南行会的人,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和萧云合作的!”
李承乾一笑,轻蔑道:“做梦想屁吃。”
在这个脏话还不丰富的时代,李承乾说的这五个字着实是粗鄙轻贱人了,李泰破了防,暴跳如雷道:“你敢这般与我说话,信不信我让江南行会不在和萧云合作。”
“那你去啊。”李承乾表情淡定,丝毫不惧威胁,“不合作就不合作,大不了,我不做了就是,安安心心在昭陵待着。”
“呵呵,那也不想想,你以后会死的多惨!”
李承乾照样两声呵呵,“我没个好果子吃,你以为你就能落好。”
“大不了,我也让父皇把我封到辽东半岛去,他还敢光明正大对我下手不成,说到底,我是亲王,你只是一个罪人,李承乾,除了依附我,你别无他法,看在母后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你,但是只有这一次。”
看着李四郎盛气凌人的样子,李承乾仍是一脸的耻笑,“还想外封,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满朝上下有多少人恨不得你死,纵使父皇将你封去辽东半岛,等的他老人家大行,你必也蹦跶不了几天,就算李治不想收拾你,也会有人不断鼓噪他。”
“青雀,你怎么傻乎乎的还看不明白呢,科举改制,那封折本一递,你可就与我一样了,不是生就是死,初除此之外,再无他路,现在不是我必要依附你,是你必要与我合作。”
说着,李承乾也一脸盛气道:“这次,看在母后的份上,我也原谅你一次,下次要在这么跟我没大没小的,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兄长的,不知道爱护你这个弟弟了。”
李泰气的七窍生烟。
怪不得……
怪不得糊弄他上奏改制之时,总觉得有所不对,总觉得脖子上像是被套了什么。
原来,不仅是算计了长孙无忌,也不仅是算计了李治,还把他也算计进去了。
一箭串了个糖葫芦,唯有他毫发无伤,好算计,好手段,好心机!
李泰紧咬着牙,两眼猩红的大步飞跨,似有要将李承乾碎尸万段的狠戾。
程良骏上前,持剑挡在桌前,他的眼中也有狠戾,李承乾落得今日,要说罪魁祸首,那非是李泰莫属,对于他,纵使过了多年,程良骏心里头照有恨意。
今儿个,李四郎要真敢撒什么野,程良骏也不怕发个癫,大不了,以命赔命就是了。
“王爷!”
邓虎察觉苗头不对,连忙拽住李泰。
“放开,狗东西,放开本王,今日,我非杀了他!”
邓虎不松手,不断央求着王爷息怒。
随行而来的侍卫,听到动静闯进屋中,见的自家王爷如是发了疯,一个个一头雾水的不知所以。
李泰挣脱不开邓虎,遂大声喝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侍卫面面相觑,扫眼李承乾,他们哪敢动手,李泰更是大气,“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不然,本王杀了你们!”
侍卫们望向头领,这护卫头领跟了李泰也有些年头了,对于李泰的脾气他也十分清楚,这位是个顺毛驴,气头上顺着来啥事没有,要是反着来那才是会真正的出大事。
铛~
头领咬牙拔出了刀,侍卫们见此,也纷纷抽刀拔剑。
程良骏也同时抽出长剑!
火药味一下到了顶峰。
李承乾仍旧坦然,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他转过头,推开窗,轻飘飘的冲着院中道:“来人!”
话音落地,东西厢房刹时涌出一道道影子,赵玉带着护卫们进来,一看李泰的人敢拔刀指着李承乾,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想做什么!”
不等的侍卫们出声,李承乾淡淡道:“将他们打出去!”
“赶紧滚!”马老三扯着嗓子就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