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愣。
“殿下,你可还记得,在巴州的时候有一商人想将女儿献给您。”
李承乾随口嗯了一声。
“刚刚那乐师就是那商人的女儿。”
程良骏言之凿凿,看起来确信不已。
李承乾却是不信,“你看错了吧,这是长安,再说,一富绅之家又怎会入了教坊司。”
程良骏挠挠头。
是认错人了吗?
稍一动摇,却是又坚定起来,“殿下,我肯定没看错。”
李承乾笑着道:“只是一面,我都忘了她长相了,你缘何如此肯定。”
程良骏脸色稍红,吞吞吐吐道:“她……她太漂亮了,小的……一直,一直记着。”
李承乾怔怔看来。
程良骏更觉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另一边,回到教坊司的居舍,舞女们一进来,就齐齐的奔着火炉去。
王十七抱着长琴,自顾自的坐到榻边,看起来有些孤独,亦有些失望伤怀。
烤着火的舞女们,叽叽喳喳个不停,时不时的便瞄王十七一眼。
对于不堪入耳的讥讽,王十七装作听不到,她越显得淡定,越是让舞女们觉得不满,觉得她装清高,觉得她恬不知耻,如此,便越是想拿话挤兑她。
“十七,怪冷的,过来烤烤火啊。”
“人家十七自是不冷的,要是冷了,那用得着跟咱们挤一起烤火,署丞的屋子可是温暖如春,热的很呢。”
“十七,你天天晚上过去,是不是署丞的炉子,火烧的很旺啊。”
“旺不旺的,看人家十七的脸色就是了,瞧瞧,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是没少沾火气。”
哄笑声中,何司官推门进来,炉边的这几人,立刻噤声,恭恭敬敬的排成一列。
厌恶至极的扫了眼,何司官冷冰冰道:“王十七,出来。”
出了屋,只见院中站着一人,王十七认出了,他就是刚刚跟在李承乾身后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