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脸一白,“相爷,那您的意思是?”
再次扫视一圈,长孙无忌淡淡道:“我看,改就改吧,你等与我居与庙堂,食的是民脂民膏,当弃些私心,为国家社稷多多着想。”
一语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众人心头巨震!
杨弘礼先发声,“仆射,不是我等有私心,也不是我等不顾社稷,只是千百年来都是这般规矩,如今要我等士人与贱民一同,这……这置我等与何?”
紧接着,又有人道:“这些年来,陛下对我等氏阀之人,提防了又提防,打压了又打压,寻到点机会,就往我等身上泼脏水,就挑我等的刺。”
“有功了,缓赏,减赏,有错了,大罚,重罚,这些委屈我等都是忍了,可陛下却毫无怜惜之心,步步紧逼,难道,非要将我等赶尽杀绝,才可善罢甘休,才可心满意足吗!”
说着,或许是觉得太过憋屈,又或许是因太过愤怒,竟大放厥词道:“陛下难道忘了,这江山社稷是怎么来的,没有关陇相助,高祖当年何能顺风顺水的进入长安,何能不废吹灰之力的夺得关中,没有山东相助,陛下何能屡屡以少胜多,何能敌得过王世充,何能敌得过窦建德,没有江北相助,李靖又如何以北兵定江南,如何平的下萧氏!”
三言两语,将定邦之功全安在了世族的头上,他人似都成了打酱油的,像是大唐江山,全是依靠氏阀才打下的。
如果李世民此时在,怕是气的要把这人大卸八块了不可。
长孙无忌冷扫一眼,“说事就说事,休的多胡言。”
一股威严弥漫开来,胡言的那人怏怏坐下,其他人一时也都不敢再多嘴。
屋中突陷入寂静,很别扭,很僵硬,此时,一直都未开口的张文瓘道:“科举改制,也可。”
此话一出,刚平静下的湖面又是泛起涟漪,对长孙无忌众人纵使心有不满,也不敢直面表达出来,可对张文瓘就没有这般惧畏了,各种抨击声乍起,不乏一些指着鼻子输出的,也不乏一些指桑骂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