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也不知是躲到了什么地方,高明,你说,他还活着吗?”
李承乾抬起头来,“这……孩儿不知。”
李世民目光深邃,他企图从李承乾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但可惜,那双漆黑得眸子,如是死水一样,没有一丝涟漪。
“父皇,四海皆王土,他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不如责令刑部,颁布海捕文书,孩儿不信抓不到他。”
李世民点点头,没说个什么。
两队宫人,捧着托盘进来,酒菜摆了一桌,李承乾拿起酒壶,边给李世民斟酒,边说着道:“孩儿久未回宫,有失孝道,父皇见谅。”
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是自罚一杯,清澈透亮的酒水,顺着咽喉流入胃中,腔中一片火辣,李承乾不禁干咳两声。
李世民余光一扫,张阿难心领神会,连忙将酒水撤下,转换上一壶飘香的清茶。
这时,李治闯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行完礼,又看向李承乾,笑着道:“弟见过大兄。”
李世民问道:“你怎么来了?”
“父皇,儿臣去两仪殿请安,听晓父皇和大兄在立政殿用膳,许久未见大兄了,儿臣多有思念,便自个过来了。”
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李世民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不过,皇帝面部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并未露出一丝不对来。
坐到李世民一旁,屁股刚刚放下,李治就笑中藏刀道:“大兄,你怎的也不常回宫来看看,父皇可是经常念叨你呢。”
李承乾微微一笑,却是没接这个话茬。
李治偷瞄眼李世民,又问道:“大兄,你知道高德阳舞弊的事情吗?”
说着,不等有所声响,紧接着道:“哎,如今议论纷纷,朝野内外对高家多有指责,舅公都是被气倒了。”
李承乾惊讶道:“父皇,舅公又病了?”
李世民惆怅的点点头,“前两日下值,就在宫门口,晕死了过去。”
李承乾满是担忧道:“舅公不要紧吧。”
“无碍,朕遣人去看过了,只是急火攻心,精心修养几日就好了。”
“父皇,儿臣有一言。”
李世民看向李治。
李小九神情肃穆道:“父皇,高德阳舞弊一事,已经流传了十余日,现在不管是朝中还是坊间,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不仅是舅公,一些人将矛头,甚至指向了朝廷,父皇,圣人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能再这么坐视不管下去了。”
李世民不急不慢道:“那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李治故作犹豫,沉吟道:“儿臣觉得,当遣一德高望重之人,好好的查一查,这既是为了朝廷好,也是为了舅公好。”
不容易啊,小老弟头次在一件事上能和自已抱着相同的想法,李承乾偷瞄眼李世民,嘴角微微上扬起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