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鹦鹉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不断拍打着翅膀,胡乱尖叫道:“客官吉祥,客官吉祥,笨蛋,叫青雀,青雀……青雀…”
李世民轻摸着鹦鹉的脑袋,在他的安抚之下,这只该死的鸟,渐渐平复下来。
李承乾笑着道:“真如父皇所言,这鹦鹉灵性十足,连之前孩儿随口说的些杂话,它竟都还记得。”
这是在解释什么吗?
李世民没有言语,将鸟装进笼子里,顺手点了点眼前位置,李承乾过来坐下。
“传膳吧。”
张阿难应了声诺,悄无声息退下。
屋里,没了他人。
皇帝眼神平和的看来。
李承乾保持着笑容。
对视几息,李世民问道:“高明,你在昭陵,都做了些什么?”
李承乾面不改色道:“孩儿要么看书要么抄经,偶尔去后山钓钓鱼。”
“除此之外呢,你还做了些什么?”
李承乾低下头,避开李世民的视线,顿了几息,嗓音弱了两分道:“孩儿在平康坊,还开了一瓦舍。”
李世民淡淡道:“可是那明月楼?”
李承乾点点头。
李世民又道:“平康坊得买卖,开销可是不小,你哪来那么多钱?”
李承乾站起,躬身道:“父皇息怒,孩儿有罪。”
“你何罪之有?”
李承乾和盘托出道:“其实,之前的常乐马坊,是孩儿的生意。”
李世民神情一愣,显得十分错愕。
坦白了…
竟然直截了当的坦白了…
这实在超乎了他的预料。
李承乾弯着腰,继续说道:“父皇,常乐马场是孩儿和青雀合伙开的,因为涉及博戏,孩儿怕让人知道了会有损父皇声名,所以才故意隐瞒,父皇见谅。”
李世民沉声问道:“那那萧云是?”
“父皇,那只是个化名,他不姓萧,他姓杜,他叫杜爱同,是莱国公杜如晦的幼子。”
李世民眼角一跳。
竟连萧云的身份也挑明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准备摊牌吗,是想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吗,一瞬间,李世民手足无措,甚至还有些慌乱。
捂着盖子,还能掩耳盗铃,当做不知锅里的饭臭了,可一旦掀开盖子,那就不能再装糊涂了。
今日将李承乾叫来,只是想敲打敲打一番,李世民可没想过掀盖子。
锅盖一掀,可就是要做选择了,李承乾,李治,李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做父亲的,又该是如何。
李世民攥紧了手,五指聚拢成拳,不仅指甲都扎进了手中,连手背也变得苍白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