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行人的议论声,感受着羡慕又敬重的眼神,高德阳红光满面,心中大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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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
郝处俊悠悠醒来。
刚一睁眼,只觉的脑袋像是挨了一棍,他都想不起来,昨夜到底被灌了多少酒。
“处俊,你醒来。”
卢彦伦走过来。
郝处俊揉着脑袋坐起,沙哑着嗓子问道:“彦伦,你昨夜何时回来的?”
“大概刚到子时。”
郝处俊点点头,又问道:“烧尾宴如何,都还顺利吗?”
“顺利,你可不知道,那太极殿可大了……”
卢彦伦兴冲冲的,将昨夜断尾宴上的点点滴滴,全都讲了出来。
“星幕垂野阔,银河落九天,歌舞升平乐,天涯共此时。”
低声念了一遍,郝处俊喃喃道:“真是好诗,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文采。”
轻叹一声,又道:“彦伦,今日我就回安州去了,你在长安一切小心。”
“处俊,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离家已近半载,母亲一人在家,我牵挂难安,科举已经结束,也无必要再留在长安,不妨早些回去。”
“处俊,你真的不去考制科试试,不管怎么说,制科及第,也是会有官身,有了官身,一切也都好办,你舅舅好歹……”
郝处俊摇摇头,打断道:“制科所取,都是画师博士教习一类,那都非我所愿,还不如回家,陪伴母亲左右。”
作为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郝处俊的脾气,卢彦伦实在太了解了,他一旦打定了心思,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叹了口气,卢彦伦不舍道:“那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劝你,一路上,你可千万要小心。”
郝处俊点点头,洒脱的笑道:“你可要写封家书,我给你带回去,叔父伯母要知道你中了举,一定高兴不已。”
“好,我这就写。”
等卢彦伦写好信,郝处俊贴身收好,两人一同向着外头去。
杨三刀坐在柜台后,见的两人从后院过来,立马喊了一嗓子。
杜爱同从二楼下来。
郝处俊拱手道:“萧掌柜,我这就回乡了,多谢这些天的照料,您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托人,尽快将这些天的花销给您送来。”
杜爱同摆摆手,“钱的事,不打紧,既然处俊兄返乡心切,那萧某也不再留你,一路小心。”
“多谢萧掌柜。”
郝处俊拱拱手。
卢彦伦送他一直出了承仁坊。
“彦伦,送行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吧。”
卢彦伦有些伤怀道:“我得留在长安,等着吏部铨官,也不知要等个多长时间,铨官之后,又不知要被派往何方,咱们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我送你出城吧。”
此时,郝处俊也多有伤感,正欲说些什么时,突听的一声鼓响。
然后,就听有人喊道,“去朱雀门看热闹去啦,又有人敲登闻鼓了。”
临街一小贩,大声问道:“是什么人敲鼓啊。”
“听说是个老头,自称什么怀古先生。”
小贩不知怀古先生是何人,但卢彦伦和郝处俊,对这个名字却不陌生。
卢彦伦惊诧道:“怀古先生,可是关中大儒,谁敢如此欺辱他,能将他逼到去敲登闻鼓。”
“处俊,要不去看看,我们俩都读过先生批注的典籍,从中收获不浅,也算是受了恩惠,如今先生蒙受冤屈,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该充耳不闻。”
郝处俊一犹豫,旋即点了点头。
二人随即向着宫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