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刀左右看看,面色凝重道,“看着是冲咱们来的。”
杜爱同稳住心神,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没有回应,前后的凶汉们,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
“光天化日,胆敢当街行凶,你们不怕惹怒朝廷吗?”
恶汉们脚步不停。
杜爱同又喊道:“不管是谁寻的你们,也不管他出多少钱,我皆多出三倍。”
这话终是引起了点涟漪来。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闻言脚下一滞,他这一停,前后的恶汉纷纷驻足,从此可看出,这刀疤男应是领头之人。
“老二,上次常乐马场赢了不少钱,这姓萧的身上,起码有百八十万两。”
身旁的黑脸汉子说道:“大哥,这姓萧的就是想拖延咱们,这巷子虽然偏僻,千牛卫不会来这巡逻,但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动手吧。”
疤脸男看向杜爱同,眼中满是贪婪,“可这么杀了,太可惜了,要能弄个十几二十万两,够咱们兄弟逍遥快活一辈子了,也不用再干这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了。”
“大哥,想他死的那人,咱们可得罪不起。”黑脸小声道:“拿了他的钱,恐怕咱们也没命花。”
疤脸男面色变变,有些不甘的叹口气。
旋即,他接着迈步往前,恶汉们紧跟上步伐,向着中间的杜爱同几人围去。
眨眼间,恶汉就逼近到了不足二十步,他们已将刀斜举起,寒芒闪烁晃人心。
杨三刀和护卫们从马上跳下。
这巷子很狭窄,想要骑马搏杀或者逃跑,压根是痴心妄想,不等马提起速度,就会被他们给砍成肉泥。
这些厮杀方面的经验,杜爱同并不知道,他还傻傻的在马上坐着。
“杜兄弟,快下来。”
杨三刀伸手将杜爱同从马上拽下,护卫们分成两列,分别面对前后方向的恶汉,杜爱同被护在中间。
他的手有些冰冷,杨三刀安慰道:“不用怕,等会我护你杀出去,就这些个臭鱼烂虾,再来一百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口气很大,很安人心。
杜爱同深吸一口气,“杨大哥,等会不用管我,你只管自个怎么杀出去就是。”
“你这说的什么话,殿下让我跟在你身边保护你,那咱们生死就是一体,再说了,咱们还是兄弟,我哪能把你丢下,独自一人逃命。”
“杨大哥…”杜爱同还想说什么,但恶汉们已经逼了上来,生死搏杀,先下手者为王,护卫主动杀了上去。
杨三刀大喝一声,一手抓着杜爱同,一手挥动着大刀。
铮!
刀片相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刀刃上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裂痕。
这一刀,杨三刀使足了全力,他想要直接将眼前这恶汉一分为二,以此震慑住他人,让余下恶汉心生胆怯。
搏命之时,一方心中若有了怯意,下意识的就会束起手脚,如此,杀出重围的概率就会大一些。
但是,跟他对搏的这人,俨然也不是寻常人,面对杨三刀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他不仅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反而还有余力的反挥出一刀。
他这一刀,同样蕴含山岳之力,杨三刀举刀格挡,虽然也接了下来,可胳膊就如被人用锤狠砸了一下,变得沉重又酸痛,就连肌肉都在微颤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刀,就让杨三刀明白,这些恶汉不是寻常货色。
在人数不占优地形不占利的情况下,今日怕是很难完胳膊完腿的杀出去了。
“一群鼠辈!”
杨三刀暴喝一声,手中大刀如疾风骤雨般挥出,残留的刀影勾出一道银色的屏障。
围攻他的几个恶汉,也看出了眼前这人不是轻易好对付的,若是硬来,恐怕一个不慎就会殒命。
他们都是拿钱办事的主,没必要因为一点银子,就把小命给搭进去,几个恶汉默契的放缓了攻势,不再步步杀招,杨三刀的压力少了一些,勉强可应对的游刃有余。
但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并不能让人安下心,杨三刀知道,他们是想消耗自己,等将他的力气耗光了,再一拥而上把他剁成肉泥。
虽然看穿了计谋,却也没什么办法,当他猛然加快攻势,企图趁其不备,杀出条血路时,这几个恶汉随之也会变得凌厉,逼得杨三刀不得不再次放缓下来。
“杨大哥,别管我了,趁着还能走赶紧走吧,在这么耗下去,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听到劝他逃命的话,杨三刀不为所动。
杜爱同咬咬牙,准备从杨三刀身后闪出,来个鱼死网破之时,突的,一连串破空声响起。
随即,一阵阵哀嚎,一通通倒地,杜爱同诧异的看向左右。
只见的前后方向,突的从天而降两队人马,他们手持精钢手弩,一连串的密集箭雨,如死神的镰刀,收割去了大片恶汉。
这些人身形矫健,他们蜻蜓点水般踏着摆放在路中间的板车,随之高高跃起,半空之中抽出三尺青剑,等到落地之后一剑挥出,必有一颗脑袋飞起,或者,必有一颗尸体落下。
如是如入无人之境,杀得人仰马翻,杀得血流漂杵横尸相枕。
令杨三刀感到棘手的这些恶汉,在他们的面前如是蓑蓑老翁,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恶汉们怕了,恶汉们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