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看了看他的胳膊,又看了看他的腿,略带责备道:“我不是说稍稍装一下就好了吗,怎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又是胳膊又是腿的。”
程良骏闷声道:“殿下,要演苦肉计,没点伤的话,那怎么让人信啊。”
李承乾无奈笑笑。
回到昭陵,坐立难安的七娘,看到程良骏完完整整的回来,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晚些时候,程家那边也收到了信,知晓程良骏和李承乾都安然无恙后,一直忐忑不安的程咬金也终是松了口气。
之后的几天,在七娘和张如风的悉心照料下,程良骏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虽然腿还一瘸一拐的不便行走,但胳膊上的伤口却是已经基本愈合,能好的如此之快,即得益于张如风的祖传创伤药,也离不开每天用酒精擦拭。
经过程良骏,更是让张如风见识到了酒精的效果,对于李承乾之前说的那些新奇医术之法,他变得更加好奇起来。
这几天一得空,就跑到李承乾的跟前问东问西,李承乾也不是学医的,肚子里那点浅薄的医学常识,很快就被张如风全都给打听了去,在确定从李承乾的身上再也挖不到什么东西之后,张如风这才不再来烦他,转而成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断的捣鼓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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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世民下达旨意后,长安各地相继开始打击歹人匪徒,虽然最后没有抓到多少恶人,但关中的风气也变得更加清新了些,同时,这对被贼人害得提心吊胆的百姓也是个安抚。
转眼就到了八月,昭陵的民夫们都回到了家中,许多地方开始收割金灿灿的稻谷,被搅和了一段时间的关中,逐渐恢复往日的生机静谧。
在八月初二这一天,一队车马从南城进了长安,开路的骑士很威武,处于中间的马车也很奢华,只是,自那马车之中,不断的响起着痛呼之声,听起来十分的痛苦,沿途百姓对于那车中之人十分好奇,纷纷猜测着到底是哪路神仙。
在不间断的议论声中,马车行驶进延康里之中,阎婉透过车窗,看着前方恢宏的宅邸,面色复杂道:“王爷,马上就要到了。”
一脸红疹的李泰,闻言哀呼的更加起劲,等到进了曾经的魏王府,等到被人从马车之中抬出来,李泰吆喝的更是来劲。
太医院正,领着一众同僚,早已恭候多时,他们提前做了不少的准备,可当真正看到满脸红疹的李泰,这些个太医们还是被惊了个不轻。
李泰的脸上,以及脖颈手背,凡是露出的地方,都可看到密密麻麻的红疹,谁要是有个密集恐惧症,非得直接吐出来不可。
那疹子不大,摸着也很柔软,这说明是因体内之毒引起,太医院正初步的诊断过后,又跟阎婉问了许多的问题,随后,再和一众同僚商讨过后,院正开出了几副方子,让李泰先吃的看看。
随后,太医院正又匆匆的向着皇宫去,李世民还正焦急的等着消息呢。
“臣……”
“免礼,青雀如何?”
不等行礼,李世民就心急如焚的问道,院正强顺几口气,小心翼翼回道:“陛下,据臣与众太医诊断,顺阳郡王的红疹,应该是受一种独特的热毒所致,臣已经开了副方子,王爷吃上几日,也许可好转些。”
只是好转?
李世民敏锐的捕捉到了太医院正话中的余地,他冷眼道:“不能立刻根治吗?”
“回陛下。”院正忐忑不安,硬着头皮道:“顺阳郡王所患之症,臣还是首次见到,根治之法,臣暂时还想不出。”
李世民的脸色顿变得难看。
联想到之前给李承乾治病时的遭遇,太医院正连忙道:“陛下不要心急,虽然暂时没有根治之法,但臣观顺阳郡王的病情并不算重,只是因疹子瘙痒,臣随后制些药膏,摸在身上后可让王爷好受些,最多不过五日,臣定想到根治之法。”
李世民不耐烦的挥挥袖子,院正松了口气,连忙逃离了出去。
“备驾,朕要去看看青雀。”
“皇上,奴婢斗胆。”
张阿难小声劝阻道:“奴婢觉得,陛下还是暂且不要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