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骏没有直接回答,故作追忆了会后,这才有些不肯定道:“应该是盩厔县内。”
“歹人有多少?”
“差不多十五六人。”
长孙无忌厉声道:“你当时可穿着盔甲?”
程良骏点点头。
“你穿着盔甲,那便形同官军,袭击官军乃是死罪,按常理,那伙歹人必然会灭口,你是怎么逃脱的?”
“他们的确是想直接杀了我,万幸当时有一处山坡,我直接滚了下去,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长孙无忌追问着遇袭的各处细节,程良骏一一作答,有些地方不是很详细,但也正因此,让他的话看起来更具有真实性,长孙无忌虽然明知这是假的,但一时却也抓不住什么漏洞。
一直没出声的李承乾,这时开口道:“舅舅,看来是那伙胆大包天的歹人,在将盔甲和令牌抢去后,装作百骑四处生火害人,或者说,他们是将令牌和盔甲卖给了他人,是另外一伙人干的,总之,和我这护卫没什么关系,更谈不上说是受我指使了。”
李承乾的脸色没个什么,但自眼神之中却隐隐有着挑衅,好似就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一股愤慨顿时顶到天灵盖,长孙无忌气呼呼道:“歹人行事,无非为个利字,四处纵火,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做!”
李承乾轻笑一声:“看来舅舅是一门心思就要认定是我做的了,那敢问舅舅,四处纵火对歹人没有好处,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长孙无忌被问的语塞,他根本回答不上来。
李承乾紧接着又道:“舅舅为什么宁肯相信歹人,也不相信我呢,是有人跟舅舅说了什么,还是舅舅打心眼里对我有偏见呢?”
“高明!”长孙无忌怒喝道:“你做没做,你心中有数!”
李承乾面冷如霜:“那请舅舅,拿出证据来。”
长孙无忌愤然转身,对着李世民道:“陛下,臣请再召守关之人,令他们当面指认。”
李世民面色阴沉的点点头。
史大和另外四人,被长孙无忌暂留在长安,他们住在鸿胪寺的驿舍之中,得到召见后,这五人匆匆进宫来。
“你等仔细看看,那冒充百骑过关之人,可是他?”
长孙无忌指向程良骏。
五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程良骏。
不过就是一面之缘,再加上程良骏还有乔装打扮,史大和另外四人看来看去后,相继摇了摇头。
“你等看仔细了!”
长孙无忌陡然提高嗓门,史大几人被吓了一激灵。
李世民的脸一沉,明显是对他这有些逼迫意味的举动感到不满。
李承乾一直暗戳戳的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他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不明显的不满,于是立马补刀道:“舅舅这是做什么,恐吓还是诱导,难道非得让他们承认装作百骑的贼人是我的护卫,舅舅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