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赵玉带着手下人操练,不小心划伤了手背,伤的倒是也不重,不过就是一指长的伤口,按照寻常的处理流程,上点创伤药用布一包也就好了。
但张如风想要实验实验那所谓的酒精,是不是真如李承乾所说的那样,能够消毒有助于伤口愈合。
于是,当赵玉来请求他给自己包扎之时,张如风在上创伤药之前,先将布条用酒精沾的湿湿的,在伤口上来回的擦拭,结果疼的赵玉差点没晕过去,虽然过程有些不好,但结果却是让张如风欣喜,若只是上创伤药的话,以赵玉的伤势要愈合起码得需个四五天,但当用酒精擦拭之后,不过两天的功夫,他的伤口就已结痂。
有酒精这个例子在,让张如风对于李承乾所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治病之法,隐隐的开始有些相信了,比如现在,他就又要做一个新的尝试。
张如风一边用打开的热水给程良骏清洗着伤口处的污痕,一边催着七娘先出去。
七娘泪眼汪汪的看着程良骏,说什么都是不动,张如风给惠娘一个眼神,惠娘拉住七娘的胳膊,一边柔声劝着,一边用力将她往外拽去。
等到这两人出去,伤口也清洗的差不多了,张如风用酒精打湿一个干净的布条,目光凝重的道:“子明,接下来有些疼,忍一忍。”
程良骏点点头,用力咬紧牙关。
张如风用布条开始擦拭,自伤口处传来剧烈的刺激感,程良骏的额头瞬时渗出豆大的汗珠,鼻中也不断的喘出着粗气,不过,他却是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等到消完毒,张如风又拿来根针,放到烛火上烤了烤后,又用酒精擦拭了一遍,紧接着,张如风穿了根白色细绳,这绳子比之头发粗不了多少。
“衣服破了,可以用针线缝,肉破了,也可以用针线缝。”
脑中闪过李承乾的这句话,张如风深呼吸一口,举着针就往胳膊处扎去。
程良骏瞳孔一缩,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他身子下意识抖了抖,不过,并未有抗拒的动作,厮混在一起小一年,张如风早已获得他的信任。
就在针快要扎在胳膊上的时候,张如风却是又莫名的退缩了,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对着屋外道:“惠娘,你进来。”
门外的七娘,立马推门进来,惠娘紧跟其后。
“张先生,怎么样了?”
七娘两眼都已哭红。
张如风看了她一眼,却是也没回答什么,只是将手中的针递向了惠娘,不知其意的惠娘傻傻接过针后,只听张如风道:“惠娘,你针线活最好,你来。”
惠娘还以为是让她缝衣服,于是伸手准备去拿程良骏脱下来的里衣,结果没想到,张如风却是拦下她道:“不是缝衣服,是缝肉。”
说着,张如风指向胳膊上的伤口,将李承乾所讲过的缝合之法,一字一句的转述给了惠娘。
居然是缝伤口……
想想针扎进肉中的画面,惠娘的脸立马一白,吓得手抖道:“这……这我……怎么……怎么做得来,不行不行,张先生,还是你来,我不行。”
说话间,就欲再将手中的针给还回去,张如风却是也不接:“我老眼昏花,缝衣服都不行,更别说缝伤口了,你别害怕,这就跟缝衣服一样。”
惠娘连连摇头,说什么都是不敢,眼见胳膊上的伤口不断流血,却怎么也说不动她,张如风正觉心急的时候,七娘将眼泪抹干净,一把抢过针线,二话不说坐在塌边,冲着胳膊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