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泊、阎立德,被人称为李泰的三驾马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了解,那是个不会轻易甘心的人,现在所谓的病重,怕不过只是个噱头,他只是想借机回来长安。”
“他回来,势必不会臣服东宫,必然还想拉拢人心去争,到时势必会来寻我。”
“当年他跟废太子相争之时,我替他做了许多事,这些事就是把柄,我若不帮他,他定会以此为威胁,皇上要是知道了这些事,我芩家危矣,可若帮他,也是会惹的皇上不喜,同时还会得罪东宫,这是个两难之境。”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到长安之前,我先行一步而去,如此,才可保全我芩家的安危和阳生的前途。”
说了太多,芩文本也无多少力气了,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又让老仆去取酒。
这老仆是家生仆,自幼在芩家生长,他一生未娶,将自个的一生都献给了芩家,在听完芩文本的这些话后,他也是明白了什么,于是悄悄的给芩文本取来了酒。
芩文本被搀扶着坐起,他的身体早已接受不了酒的味道,每喝上一口,芩文本都要咳的撕心裂肺,但他仍旧是喝着,直到喝不下去的那一刻。
~~~
皇宫的甬道深邃高大,第一次进宫的云阳伙长等人非常紧张,他们低着头心止不住的发慌发虚,尤其是等到了两仪殿之后,看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金甲卫士,更是感觉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你等勿要乱动乱看乱走,就老实在殿外头候着,待会陛下召见之时,切莫惊慌,将百骑一事如实汇禀就是,听明白了吗?”
几人点点头。
长孙无忌正了正褶皱的衣领,等的小黄门通报过后,自信满满的进殿。
处理了一天政务,李世民很是疲倦,说起话来都没那么有力,待的行完礼后,他问道:“宫门都要下钥了,无忌怎么又来了?”
长孙无忌暗自清清嗓子,朗声禀道:“陛下,贼人混乱关中一事,臣已查明真相,事关重大,特进宫来向陛下汇禀。”
闻言,皇帝眼中的疲倦瞬散,转而被浓厚杀机取代。
“可是抓到那贼人了?”
“贼人暂且未抓住,但臣查到了指使贼人行事的幕后之人。”
“是谁!”
长孙无忌突然沉默的低下头,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做派,李世民顿时明白,那幕后主使,定然是他所熟知之人,说不准还就混迹在他身边。
“无忌,到底是谁。”
“陛下。”长孙无忌跪地稽首,声音有些发颤道:“是……是……”
结结巴巴了许久,才像是狠下了心,痛心疾首道:“是高明。”
哐当一声,张阿难手中的拂尘掉落,他慌里慌张的连忙捡起。
李世民如是傻了一般,僵僵的看着长孙无忌,不可置信道:“你……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