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云阳折冲府的都尉,对于云阳县令丝毫没有惧怕,只见的他大步过来,等到县令身前时,冷声道:“王县令,你差人去折冲府拿我的人,是个什么意思?”
王县令冷哼一声:“都尉大人难道不知道,昨夜贼人沿着官道焚了千亩田地吗,本官让他们要严加盘查,结果终是让贼子混了进来贻害方里,不处置他们,如何给被害百姓一个交代!”
“交代,呵呵……”都尉冷笑一声,讥讽道:“王县令是要给百姓交代,还是要给朝廷交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出了事了,就想把过错都推到我折冲府的头上来,哼哼,你这是饭锅里找屎吃,痴心妄想。”
王县令脸一黑,虽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是大义凛然道:“你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出了事,该本官担的责,本官绝不推辞,但是,昨日负责把守关卡的,是你折冲府的府兵,结果到了晚上就出了事,若不是他们敷衍了事,那贼子又怎会混的进来,本官差人去拿他们,有什么问题。”
县令越说越是有底气,大声质问着道:“倒是你,殴打本县衙役文吏,是什么意思,莫不成是想包庇手下人,都尉,你眼里还有没有纲纪律法,信不信本官这就往御史台递封折子弹劾你。”
面对威胁,这都尉也是不怕,他一脸不屑道:“有本事你就去告老子,昨日的确是由我府兵值守关卡,可难道就因为是昨儿晚上起的火,就说贼人是我们放进来的吗。”
“说不准,贼人是前天进来的呢,他特地等了一天,才开始下手的呢,前天守关的,可是你县府的衙役,要拿老子的人,那是不是也该把守关的衙役都给拿了。”
“你……”
县府的衙役和折冲府的府兵,是轮流着把守关卡的,要是这么扯皮的话,根本扯不清楚,王县令气的脸色通红,他指着都尉道:“好好好,本官这就将详由通报朝廷,让朝廷来断。”
都尉扭头而去。
在县衙外,站着十几号府兵,领头的,是昨日和程良骏搭话的那伙长,见的自家都尉大摇大摆的出来,伙长连忙迎上前,关心道:“大人,没出事吧。”
都尉摇摇头,一脸轻蔑道:“没事,借他们八百十个胆,也不敢跟老子动手。”
伙长奉承了一句,后又提心吊胆道:“大人,那县令怎么说,是不是还要拿我们?”
“他敢,想把屎盆子扣老子头上,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伙长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许多。
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看着似是有些心虚。
都尉眉头皱皱,一时也没说什么,直到离开县衙老远后,他这才将伙长拉到一旁,板着脸道:“你给我老实说,昨儿个你们到底有没有严查过往人,有没有干那种收上几文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伙长连忙摆摆手:“大人,小的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不说别的,我们都是云阳县人,将贼人放进来祸害乡里,那遭殃的不还是我们吗,就说昨夜被贼人烧了田的,就有我二叔家三婶的妯娌的本家外甥的侄子,都是乡里乡亲的,祖祖辈辈都在云阳扎根,谁家和谁家都能论上个亲,小的们怎么会为了几文钱,就就就……”
“行了行了。”都尉不耐烦道:“我告诉你,要是有什么,老老实实的跟我说了,咱们之间啥都好说。”
听的这话,伙长明显变得犹豫不定起来,都尉也是个机灵人,一看就知道,这还是有事瞒着自己。
“有啥就赶紧说,现在说我还能想想办法,不然,要是让县府那些没屁眼的玩意抓到什么把柄,到时候我可保不下你们。”
伙长喉结滚动,紧张的左右看看,随即上前半步,将嘴巴贴在都尉的耳朵旁,一番神秘兮兮的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