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话头刚落,衙门的那主事,已是带着几个衙役闯了进来。
“拿下。”
主事一声令下,衙役拿着枷锁,直冲着王宝宝和王羽兮而来。
王财主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道:“孙主事,你这是做什么,我王家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了,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平日里,每到逢年过节的,王财主也没少给这孙主事包份孝敬,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时候,孙主事也不好太过无情,只见他摇摇头,有些无奈道:“王翁,这是刺史大人的命令,说你家与青灵门有染,在下也只是听命行事,有什么话,就到衙门去说吧,别与我为难,免得伤了情分。”
‘一群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的畜生。’心中暗骂一句后,王财主沉住气道:“去衙门就去衙门,这枷锁就不用了吧,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孙主事干咳一声,衙役心领神会的将枷锁收去。
旋即。
王家上下十余口人,悉数被拿进了牢中,王宝宝和王财主一间牢房,王羽兮和余下的女眷关在另一间。
牢里的环境自是不用多说,发霉的草垫下尽是虫子,空气中掺杂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味,时不时的,还可见黝黑硕大的老鼠一闪而过。
自从娘胎爬出来的那一刻起,王宝宝还未踏足过这种地方,他是站着也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就连喘气也不敢大口,生怕多吸上几口空气,会忍不住的吐出来。
“爹,现在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啊,我想出去…”
王宝宝哭嚎个不停。
王财主本就心烦意乱,此刻他再这么一吵,心里更是升起了股压不住的烦躁,而王宝宝还不知,一直喧闹个不停,最终,忍无可忍之下,王财主几步过去,一个大耳刮子,抽的王宝宝终于是闭上了嘴。
平生第一次挨打的宝宝,卷腿抱膝,委屈巴巴的蹲在角落,无声的抽泣着。
瞅他那副可怜模样,王财主这心里的躁气顿时一散,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去安慰儿子,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搞清楚杨瑞林将他们一家弄进牢中来的目的是什么。
杨瑞林说他与青灵门有染…
不错。
王财主与青灵门的确有来往。
青灵门盘踞巴州多年,乃是实打实的地头蛇,作为一个生意人,不将这些鼠虫打点好,如何能安安稳稳的做买卖,不止是王财主,但凡这巴州百里地界内,只要是有几分家业的,谁每年不给青灵门送些银子过去,不将他们喂饱了,那商队一出城,必是个人财两失的结局,杨瑞林现在拿这个说事,王财主那是心里一百个不服。
难不成,是自个不经意间得罪了他,或者,是有人走通了杨瑞林的关系,想要吞他的家业…
一连三日,王财主都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可惜,眼瞅着脑袋都快想破了,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三天之内,却是也没人来管他们,除了狱卒每天准时准点的来送饭之外,王财主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直到第四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才终是有人来提审他。
两个狱卒进来,拽着王财主的胳膊,就拖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