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虎摇晃着自己粗大的尾巴紧随其后。
我的前世兄弟向前跑了几步,又转回头来,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盯着我,冲我露出锋利的獠牙,喉咙中发出了几声低吼。
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狗肉上不了席。你个新来的,首先要学会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先把女主人哄开心了。
初来乍到,敢和我争宠,老哥我就先原谅你了,至少说明你还有一颗积极上进的雄心。而你非但未能将女主人哄开心,还惹她生气,简直是蠢到家了。
应该是打小没读过什么书吧?没文化没教养最可怕了。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如果不能尽快想个办法,弥补与女主人之间的裂痕,重新讨她欢心,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你我从此恩断义绝,画地绝交,割袍断义。
你也没穿袍子是吧?那就割尾巴断义!我才不惯着你呢,小样儿!
在我的心目中,女主人永远比天都大。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那是屁话。最正确的应该是:女主人是心尖尖,兄弟手足都是屁!你我就此别过,望你好自为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穆夫人站在那里,亲眼看着熊四海喝下了那碗醒酒汤。
忍不住嗔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呢?一喝起酒来就昏天黑地,忘乎所以,往死了喝,还要不要命了?”
熊四海一如往常,放下手中的碗,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腼腆的咧嘴笑道:“夫人永远言之有理。只是我心里痛快,有些把持不住。那位姓高的小子,我甚是喜欢。可惜我没本事留住他,他若肯留下来,咱们宝贝闺女的将来也就有着落了。”
穆夫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阿弥陀佛,你这个老东西终于肯为咱闺女操点心了。你是说你看上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想招他为婿?这得跟我好好说说。
为了这事儿,咱俩都烦恼了好多年了。那小伙子长什么样?咱闺女见过没?他是怎么来到山上的?会武功吗?”
熊四海笑着摇头道:“夫人,你的问题太多了,车轱辘似的。能不能让我喘口气慢慢说?”
穆夫人着急道:“你这个人一说到正事儿就要大喘气儿。先憋着,说完了再喘气,憋一会儿憋不死你。”
熊四海连忙闭上嘴巴,假装憋气。片刻之后,忍不住开口笑道:“不行啊,我憋不住,不让我喘气儿,一会儿话没说完就得死。我若是死了,夫人该如何自处?”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一把将穆夫人揽在怀中。
穆夫人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抡起小拳头,捶打在他的胸膛。
气呼呼的说道:“别胡闹,赶快说正经事。”
熊四海只得停了手。
沉思片刻,他缓缓开口道:“我先给你说一件最神奇的事:你闺女身边那个人见人怕的凶恶小跟班,竟然与那个傻小子一见如故,冲着他使劲摇尾巴。
我实在是想不通,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天定的缘分?”
穆夫人惊讶道:“你说什么?赛虎没咬死他还和他很亲热?这么说咱家闺女也与他见过面了?闺女怎么说?她对那个傻小子印象如何?
他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山上?要不我改天做点好吃的,你把那傻小子请到咱家里来,我也看一看。这是咱宝贝女儿的人生大事,我这当娘的必须先把把关。
顺便也算是给他俩创造点见面机会,你看可好?”
熊四海翻着白眼说道:“夫人,你又拿车轱辘话来问我。还是不想让我喘气儿是吧?前车之鉴,咱俩干着急瞎操心是没用的。
一切还不都得咱那宝贝女儿,小祖奶奶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