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阔因为作战勇猛,能说会道。很快将原先的造反头目取而代之,成为了大家心目中公认的首领。
他又命人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从此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全力推翻大顺王朝的不归路。
古往今来,领袖人物必须首先是一个好的演说家,才能蛊惑民众,鼓舞人心。而洪天阔显然具备这样的先天优势。
短短的时间之内,所谓洪家军便聚众上万人。
拿下县城之后没多久,他们便全力猛攻州府。可惜洪家军成员大多是从未经过战斗训练的饥民,空有一腔热血。
在攻打州府的战役中,他们不得不以血肉之躯首次面对全副武装的官府正规军。
战况之惨烈可想而知,洪家军几乎被斩杀殆尽。
还算洪天阔命大,浑身是血地从尸体堆中爬了起来。他所带来的近万人马,包括他本人在内,侥幸存活下来的仅仅只有一十八人。
最令人佩服的是,这十八条好汉没有一个被吓破了胆,抱头鼠窜,慌张逃命。而是重新拧成了一股绳,重打鼓另开张,再次啸聚搜罗各地饥民,重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再组洪家军,广招天下勇士加入其中。
随着人马数量的逐步增多,洪天阔也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加紧了对兵马作战能力的训练提升。
经历了一次次的严重失血与频死状态,以洪天阔为首的洪家军,凭借自身顽强的生命力,终于在这片广袤的大顺疆域内生根发芽,并最终成为了终结大顺王朝数百年历史的最强悍的死对头之一。
行文至此,有人提意见了:洪天阔明显是一个农民起义军的领袖,英雄人物。
你怎么能用如此不敬、甚至略带嘲讽的笔法描述此人呢?
英雄?流寇?我只知道自古成王败寇!
我又不是那些头发油光、道貌岸然的历史学家。
他们这些人吃酒席吃的满嘴流油,桌子底下还时不时伸出咸猪手偷偷摸摸年轻漂亮的女助理的大腿,揩揩她们的油。
吃饱喝足之后,当权者会扔给他们几枚铜板,他们一边点头哈腰地收下,一边会老老实实的按照统治者的喜好编写所谓历史。
而我只能从一个只求苟活的市侩小民说书人的视角努力如实描述,不做任何评判,尽量不带个人情绪。
有时观点难免偏颇,仅此而已。
有意见最好忍着点,实在忍不住想发泄一下,出门找辆高铁伸腿给它使个绊子,看能不能摔它一跟头,我也绝不拦着。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洪天阔微微低着头,倒背着关节粗大、布满青筋的双手,在自己的营帐中来回转圈,一脸的凝重。
一位身材高大的将领掀帘而入,抱拳施礼道:“禀大头领,我们已经得到了老四那边的确切消息!”。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停住不说了。
洪天阔抬起头来,双眼一眨不眨的急切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那位将领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咬着牙继续说道:“老四率领的近万兵马,在转移过程中于红石峡一带遭遇官军提前埋伏,所部将士悉数奋战而死,无一生还!”。
洪天阔粗壮的身体猛然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那员将领快速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急忙将他扶住。
洪天阔呼哧呼哧猛喘了几口粗气,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住了胸中的翻涌的滚滚波涛。仰天长叹道:“痛煞我也!老四,说好了弟兄重聚之时,不醉不休!你怎能如此言而无信?扔下哥哥我一人-----。”
良久之后,他双手哆嗦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咬牙问道:“是官府的哪路贼军所为?我早晚要亲自统军踏平他们,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血恨!”。
那员材高大的将领轻声答道:“据探子查明回报,是我们的老对手,南宫寿喜所部人马所为!”。
洪天阔禁不住咬牙切齿:“又是这个南宫贼子!终有一日,我一定要亲自砍下他的项上人头!”。
“首领切莫伤心过度,保重身体要紧。血债血偿,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如今还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那贼军既已得手,为防我军报复,必龟缩不出,早有防范。我军不如避实就虚,挥兵南下,攻打邵阳。与南宫贼子的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
洪天阔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不可因一时激愤胡乱用兵!只是这口气,我实在难以下咽!”。
那员将领接着说道:“另外我还想到一件事:老四这次率部转移,我军中将士知道的人也并不多。那南宫贼子是如何提前得知?并预设了埋伏?此次我军攻打邵阳,也要注意加强保密工作。
更重要的是,我们得下功夫排查内奸了!”。
洪天阔双目圆睁,微微愣了愣。继而深深地点了点头,不再发一言,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