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东西,不是谁都能拿得下。”姬臻臻意味深长地道了句。
魏香凝不以为意,“但凡百年世家,哪个家里没备着一根千年老参,像这种能吊命的东西,有市无价,甭管是谁遇着了,花再多钱都得拿下。”
“对了臻臻,这燕京城里的术士也不全是酒囊饭袋,我前日出门碰到过一个算命的,他光是看我面相,也没推命,就说我这辈子婚姻不顺!”
姬臻臻:“我从未说来燕京城的这些术士是酒囊饭袋,包括入了司天监的皇家天师,个个都有一定的本事。”
魏香凝轻哼,“有臻儿妹妹珠玉在前,这些只会小把戏的术士在我眼里当然就不值一提了。那些皇家天师也一样。”
姬臻臻一把捂住她嘴,“这话也敢往外说,你自个儿嫌日子过得太顺遂了想作死,也别拉我一起下水。”
魏香凝后知后觉,方才那话的确出格了,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她那皇舅爷对这些术士正上头,还想着专门成立一处天机阁供着那群皇家天师。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说那些术士甚至皇家天师的不是,那岂不是公然跟她皇舅爷作对?
说起这位皇舅爷,魏香凝心底有些惶惶。
以前逢年过节,她和母亲还有祖母进宫赴家宴,皇舅爷还会问她几句,可近几次,不知是不是心神落在了别处,少有问她的,即便是对祖母皇舅爷也不像从前那般了。
魏香凝不敢深想,因为她越想越是不安。
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有大半是依赖于她祖母的身份。
德阳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还在今上登基时使了大劲儿,又是皇姐,又是功臣,连今上都礼让三分。
今上的态度便也决定了那些名门望族官宦世家的态度。
像是臻儿妹妹所在的镇国公府,多年前何其风光,前后两任镇国公虽是土匪出身,可文武百官哪个见了不得避其光芒,看不顺眼也只能憋着,而那些惯会溜须拍马的更是好听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砸。
可如今才几年过去,镇国公府看着还如从前那般风光,文武百官的态度却已在悄然改变。
这些人无非是看出她皇舅爷对镇国公府一家不似从前恩宠包容。
魏香凝出身安平侯府,母亲的娘家又是百年世家,平时再如何不着调,也不可能一点儿政治嗅觉都没有。
她真怕有朝一日她们安平侯府也落得那样一个境地。
但转念一想,皇舅爷的态度再如何寡淡,她祖母长公主的身份不会变,即便不看祖母,她祖父也是世袭的安平侯,母亲娘家又是百年世家,谁落魄都不可能是她魏家落魄。
魏香凝掰开姬臻臻捂嘴的手,看向她的眼里带了一丝怜惜之色,“臻儿妹妹,如果有朝一日,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姬家遭逢巨变,我们好友的关系也不会因此改变,你千万不要自卑,该找我找我。若是府上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你吆五喝六的,转头我就发卖了去。”
姬臻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