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并没有因为任性的钟宝川,就给同行的几个小友脸色看,他甚至友好地朝几人点了点头。
这几位小友瞧着倒比从前那些靠谱,看那举止气度竟像是世家豪族里出来的孩子。
不过李知府并未多问,这毕竟是钟宅,他与钟老爷相交再深,也只是个客人。
落后半步的钟老爷这时才上前拍了拍钟宝川的肩膀,一脸慈爱地道:“回来就好,下次莫再闹脾气了。”
“爹知道肯定是下人在我儿面前乱嚼舌根,才叫你一时想不通离家出走,爹不怪你。只是下次离家出走前可否给爹留一封书信,爹年纪大了,经不起再一次担惊受怕了……”
钟宝川听到这话,目光掠过他爹鬓角的白发,心中动容。
他爹是这样一个疼爱孩子的慈父,真的能狠得下心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他宁愿是外头传言的那样,他爹克子,那他真被他爹克死又如何?
可他不能接受前头那些哥哥姐姐的死是父亲所为,这样的话,父亲也太可怕了!
钟宝川的内心备受煎熬。一边是亲爹素日里和蔼可亲的慈父形象,一边是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真相。
他时常怀疑那一夜的事情是不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脑中思绪繁杂也不过须臾之间,钟宝川终究还是垂着头道了句:“对不起,爹,孩儿叫你担心了。”
钟老爷又拍了拍他的肩,“宝川,这几位是你在外头结识的新朋友?你先带他们去安顿吧,等爹送完你李叔,回头再同你一起招待你这几位朋友。”
钟宝川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爹,您先去忙吧。”
钟宅很大,但将客人送到休息的厢房,也用不了多久,只这一路上的功夫,姬臻臻已经同空离来回好几个眼神交流。
“不是,你二人能不能不要偷偷摸摸地眉来眼去,有什么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听听?”胥子恒又不是瞎子,早就发现这夫妻俩在眉来眼去地交换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