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族老能在族长不在的时候暂代族长之位,在族里的声望自然不小,他一出声儿,那些本就有憷随春生的人纷纷附和起来。
那族老竟还觉得自己仁慈,若非族人愧对已经上吊的鲁月香,按照族规,这等惑乱人心能使妖术的妖人应该处于火烧的极刑!
眼看着族老的人就要卸掉随春生的下巴叫他说不出话来,鲁月香的爹突然冲了出来,推开那人,怒吼着声讨这群人。
随春生已经是他承认的女婿,是他半个儿子,更是鲁家村的人,他已经没了女儿,任何人都休想再伤害他女婿。
若要伤害随春生,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然而随春生却望向鲁家村的村民,目光缓慢刮过这群人的脸,仿佛要将这些人的模样都刻入心里。
他从村民这里得到过善意,也得到过恶意。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逼死了他的妻儿。
他恨这群人。恨鲁家村所有人!
他将嘴巴张开到最大,大到嘴角都裂开,鲜血顺着唇角往下流,那一幕惊悚不已。
塞嘴的布巾沾染了嘴角的鲜血,被他吐了出来。在嘴巴没了束缚之后,他对众人道:“最初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你们给了我一口饭吃,还让我在鲁家村落扎根,不然我也遇不到月香这样好的女子,我很爱月香,我们本来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可你们却非要逼她原谅不该原谅的人。凭什么?说到底,都是因为子嗣,所以你们才这般护着作恶之人。”
他说得很平静,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场可怖的风暴正在飞速酝酿。
“这条命,我还给你们。但我死前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我无言面对地下的娘子。”
话毕,他突然仰头,放声道:“以我之名,以我之力,以我之魂,以我之血,以我之身,以我之灵,以我之命,诅咒鲁家村世世代代不得子嗣!除非祖辈返老还童、生机倒灌,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