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桑一句话等同把全场高阶都骂了一个遍。
她句句没提歪瓜裂枣的名字,又字字都指出了主角。
在场能打得过她的就寥寥几人,不愿为几句话去和殷桑找虐,只好当做耳边风的忍下,腹诽几句殷桑的嘴毒,公义天霸没事跟她斗什么嘴,既然斗了为什么又没斗过,让他们也跟着遭殃。
也就游祭还不嫌事大,好奇问殷桑,“森罗百刹不及铃音牵魂这句我倒是知道,不过那会我还以为说的是森罗地的铃音秘术,可以直灭人灵魂,没想到还跟人有关系,这藏的也太深了。哎呀,你手里有没有龚玲的留影画像之类的,快给我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物能堪比森罗地的罗刹还厉害。”
他急急匆匆,殷桑却骂了一句滚。
游祭转头打算找公义天霸,一看他脸色,那话就憋回去了。
好家伙,跟死了全族一样。
看来殷桑说的不全是夸张侮辱,公义天霸真干了负心事。
当然,按照灵州风气,公义天霸行为并不会多令人不耻,说不定还会被人赞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两个子女都是人中龙凤么,说明公义天霸的目的达成了。
“颦颦!”一道身影自上空落下,迅速来到刚出战场的苏颦颦面前。
苏颦颦望着对方,展颜道:“舅舅。”
“好!好!没事就好!”苏长老高兴道。
苏颦颦道:“舅舅也是。”
苏长老被这一声声舅舅喊得心软如水,过往在妙妙山,苏颦颦大多都讲规矩的喊他长老,能听外甥女一声舅舅不容易。
“啧,瞧瞧,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又一个找错人的例子。”殷桑也自落地在此处。
苏颦颦眨了下眼睛,先有礼的喊了一声殷桑“殷前辈。”然后迷惑的看了眼苏长老,不懂殷桑话语的意思。
苏长老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哪好意思跟苏颦颦解释这是上一辈人的八卦。
虽然他也不喜欢苏颦颦的父亲,要不是对方喜好四处游走历练,姐姐也不会跟他一起遇难身死,苏颦颦也不会先天不足,体弱有疾。
“没什么,说说闲话罢了。”苏长老跳过这个话题,心中的担忧放下,被压着的恼火就冒头了,对苏娉娉怒道:“以前怎么喊你回来都不回,偏偏不让你回来的时候比谁都回得快,你这性子都在外面历练坏了。”
苏娉娉哪能知道苏长老是刀子嘴豆腐心,又喊了一声舅舅,带着几分亲近的低声说道:“我知道舅舅是担忧我的安危,但是妙妙山有难,我作为山主亲传,绝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外甥女何曾这样对他撒过娇,苏长老一颗老父亲的心都软了,连脸上严酷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不是让你独善其身,何况这本就是山主的……”
还没等苏长老说完,苏娉娉道:“何况匠娘完成了这么久都没有真正实战,对它的成长不利。”
这是善意的谎言。
苏娉娉跟着宓八月在灵州历练那些日子没少实战,去了凡俗大陆后,也没少跟夜游使一起去后山诡潮历练地磨练,以及和夜游使、官方认证的怪谈切磋。
实战经验之丰富多样性,比过去强多了。
只不过这些就不必特地和苏长老说了,否则已经过去的事情还得让苏长老提心吊胆。
苏长老是万万都不会想到,他心目中乖巧腼腆的外甥女,如今已经练就了撒谎都不会脸红眨眼的本事,对苏娉娉的印象还停留在说一句违心话都得自我怀疑、心情抑郁半天的状态。
此时见苏娉娉言语流畅,眼神真诚,自然而然就信以为真,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殷桑神色幸灾乐祸般的打量着——鬼知道这口无遮掩的疯女人会不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