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好不容易抽出一支,试图用打火机点燃。
他的手微微颤抖,几次都没能成功点燃香烟。
终于,在尝试了几次之后,烟头燃起了微弱的火光,男人凑过去深吸一口,仿佛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慌乱。
小平头和两个魁梧大汉很有经验,三人呈三角形站位,紧紧地盯着男人,封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男人心知自己已被困住,但他不甘就此束手就擒。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脱的机会。
烟渐渐燃尽,男人心中焦急万分。
恰在此时,船舱内忽然响起一句愤怒的骂声,这让甲板上的小平头和两个魁梧大汉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去。
就在他们分神的这一刹那,男人感觉机会来临,他的双脚瞬间蓄力,仿佛准备有所动作。
然而,他最终并没有跃出那一步。
男人深知,即便此刻有机会逃脱,但在两名大汉的严密监视下,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此,他选择了按兵不动,静待更佳的时机。
当小平头和两个大汉回过头来时,看到男人仍旧静静地站在原地,小平头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深吸一口手中仅剩不多的香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抬起手。
“我去扔下烟头。”
他平静地说道,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去吧!”小平头点了点头,同意了男人的请求。
然而,那两个魁梧大汉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仍旧紧紧地护卫在男人的左右,生怕他有什么异动。
男人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仍旧十分危险。
但他也明白,此刻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他自问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但那小平头以及那两个魁梧大汉的气质和眼神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那小平头,看似平静却眼神锐利如鹰,而那两个魁梧大汉更是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他们绝对不是那些只会讨嫌的活闹鬼,而是训练有素、真正见过血的狠角色。
男人深知,自己这次惹上的麻烦不小。
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走向位于甲板边缘的垃圾桶,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和时机。
之后,将烟头扔进去,然后转身……
就在两名大汉以为他要走回来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发力,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波涛滚滚的江水中。
小平头和两个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他们迅速冲到船边,却只见江面上溅起一片水花,男人已消失在水中。
其中一名大汉冲动地拔出手枪,对准波涛汹涌的水面就要射击,但小平头迅速而果断地压下了他的手腕,冷静地提醒:“咱们要的是活口!”
“他妈的,让他跑掉了!”
大汉瞪着眼睛,满脸怒气,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枪。
旁边的旅客们惊讶地看着有人突然从船边跳水,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的人指指点点,面露惊恐。
小平头三人则继续盯着水面,期待着男人能重新浮出水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轮渡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但江面上依旧平静,那个男人的身影始终没有浮出水面。
小平头皱着眉,情报显示,这个男人的水性极佳,从小在江边长大的经历让他如同鱼儿般在水中自如游弋。
但是水性再好,憋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总得露头。
他相信男人一定会再次出现,于是耐心地等待着。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江面上终于有了动静。
“快看!在那边!”
其中一个魁梧大汉指着江面急声说道。
渡轮左侧,也就是下游大约六七十米的水面缓缓破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露了出来,正是方才跳入江中的那个男人。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江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挑衅。
甚至还十分从容地调换了一个仰泳的姿势,朝着渡轮的方向挥挥手,似乎在嘲笑小平头的不自量力。
然而小平头却并未动怒,而是立即转身,沉稳地吩咐其中一个魁梧大汉道:“去发信号,按预定方案执行!”
那名魁梧大汉答应了一声,旋即登上了轮渡客舱的顶部。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彩色小旗子,在船顶对着下游的方向打起了旗语。
小平头看着江中越来越远的男人,低声道:“先别高兴太早!一会儿再好好和你聊聊。”
此时,江水中的男子并未察觉到轮渡上的旗语,他更换了蛙泳姿势,他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湍急江水的挑战,顺着江水漂流而下,身姿矫健而灵活。
身处长江的波涛汹涌之中,男人的思绪忽然飘回了遥远的童年。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胆小怯懦,不敢跳进家乡的河流。
是哥哥,一脚将他踹入河中。
那一刻的恐惧与无助,他曾深埋心底,对哥哥的严厉颇有怨言。
然而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突然间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深感哥哥当年的做法简直是英明无比,
正是那一脚,让他学会了游泳,也让他在面对眼前的困境时多了几分从容和自信。
但是,长江毕竟不是那些小河流,它的浪头很大大,还卷着白沫。
男子在汹涌的江水中起伏不定,不时被浪头淹没,又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狼狈不堪。
他抹去脸上的江水,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怒骂道:“呸……想抓住老子,白日做梦!”
话虽如此,连续灌了几口水后,他心中也不禁开始有些慌乱。
体力透支很大,但他仍然倔强地坚持着,不愿屈服于这肆虐的江水,坚定地朝着江北岸游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体力,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功地游到岸边,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