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到目前,已经发展成为拥有一百多人、七八十条枪的队伍。
游击队和城里的地下组织一直都有密切的联系,甚至在城里行动力量缺乏的时候,他们还会派人支援。
韩明坤跟游击队的同志合作过几次,知道他们当中有些人的身手很好,比如他口中提到的曹铁,正是他亟需的行动人员。
乔志坤也是点点头,他跟侯国政是多年的老战友,彼此之间非常的熟悉和了解。
不过,他也清楚,想让侯国政忍痛割爱也是不大现实的,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否则会更加失望。
“老韩,我会尽量争取的。不过,老侯的脾气你也知道,怕是不会松手!”
乔志坤一笑:“老侯是苦日子过惯了,什么事情都是扣扣索索的!”
乔志坤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苦涩:“老侯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一点我们得多多理解他们。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这次多给他们搞几条枪,山上还有不少新同志手里没有家伙。”
韩明坤用力点头:“嗯,这个我来想办法!就算是咱们自己勒紧裤腰带,也得支援山里的同志。”
……
明山一处山峰,阳光灿烂地照耀着青山绿水,不时有惬意的鸟鸣划过头顶。
在山中的一处隐蔽的老营当中,游击队的几名干部正在召开会议,刚刚带队回到山里不久的小队长曹铁不无内疚地做着自我检讨。
“队长,教导员,都是我不好。不该多管闲事,不该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就贸然出手的。
还有,就是我太过大意了,对日本人武装力量的火力强度估计不足,太轻敌了,要是我当时再考虑细致一点,刚子和猛子两名同志也不会受伤!”
葛明勇摇摇头:“不,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既然撞上了,总不能看着咱们中国人死在日本人的埋伏之下见死不救吧?
你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不知道上山的几辆汽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但你已经说了,设伏的是日本人,只要是日本人想对付的,就是我的敌人。
至于咱们的队伍跟日本人交手中有人受伤,是因为我们对鬼子的战斗力还并不是十分了解,这是我们今后该好好总结的地方。”
一旁的侯国政恨声道:“教导员,你就别替他开脱了。轿车里的人既然带着枪,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我说啊,这个忙咱们就不该帮,让他们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说完,他又看向曹铁,目光狠狠地瞪了过去。
“曹铁啊,曹铁,我是让你下山弄点粮食的,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擅自出击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鲁莽行为,不仅害得咱们两名同志受伤,还有可能暴露游击队的目标!”
曹铁耷拉着脑袋挨训,他心里很内疚,山里缺医少药,一点点小伤感染处理不好的话,就有可能致命。
刚子和猛子都是队里的骨干,两人都是被日本鬼子的狙击步枪打中的,尽管没有伤到要害,但也需要及时有效的救治,不然即便能保住命,也得残废。
葛明勇朝着侯国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面对一心要“包庇”曹铁的葛明勇,侯国政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
葛明勇道:“曹铁,你也用不着太过于内疚。现在伤员都安置在了老乡的家里,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得抓紧时间找个有医术好、有经验又靠得住的医生,把他们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
曹铁急道:“我已经派栓子去请人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葛明勇起身,将他拉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低声道:“这样吧,你现在赶紧下山,拿着这张法币,去悦来客栈找郑掌柜,要一间天字号的房,就说要高一点,最好是能够看到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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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教导员!我这就出发!”曹铁接过了法币,撒腿飞奔而去。
葛明勇回到了侯国政等人身边,在原来石头上坐下,道:“这场意外的遭遇战的确暴露出我们在指挥和战斗力上的不足,刚才曹铁能够正视这个问题,这正是我们的光明磊落之处,也是我们这支队伍克敌制胜的法宝!
同志们,我们不能仅仅只看到有同志受伤,更要看到这场战斗所造成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假定轿车里坐着的人是国党军方的人,大家认为应该救还是不救?”
他故意看向侯国政,侯国政却装作没有听见,手里拿着一根草棍捅着地上的蚂蚁窝。
葛明勇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不由地淡淡一笑,继续道:“要是我的话,我肯定救!通过这次支援行动,正好可以表明我们党联合抗日的决心。
现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我们要用我们的实际行动向国党发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
副队长孙长伟道:“教导员,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但是咱们为那帮家伙所做的这些事情、付出的伤亡,谁会知道?”
侯国政手中的草棍也停了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葛明勇看向众人:“大家别忘记了,虽然咱们明山游击队是在莽莽大山中活动,但从来都不是自己在战斗,在临城我们还有很多的地下党同志,在全省、全国都还有千万万万的我们的同志!”
侯国政缓缓抬起头,将草棍叼在嘴里:“你的意思是去找城里的同志们确认咱们救的到底是谁,然后再做打算。”
葛明勇知道,侯国政终于听进去自己的话了,这个搭档脾气倔是倔了点,但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不错。如果真的是国党的人,咱们正好可以借机宣传一下,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装聋作哑不领情怕是也不行了!”
侯国政脸色依然阴沉:“要是军队的人还好,就怕是一群狗特务!”
白色恐怖之下,沈云海等一大批地下党成员遭到了临城调查室逮捕,生死未卜。这些事,都是侯国政陆陆续续地听下山的队员回来后说的。
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上午官巷口处决地下党的事情尚未传到山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义愤填膺。
葛明勇道:“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是特务的话,我们能做文章的地方就更多了!”
包括侯国政在内的人都是不解,齐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