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受刑不过,只剩下半条命了,是二十分钟之前的事。”
原来,这几天,张鑫华一直都是吃住在值班室,为的就是尽快拿下田边恭司的口供,数次审讯都是由他亲自主持。
可是田边恭司十分顽固,始终硬挺着不开口,张鑫华看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就暂时停止对其用刑。
岂料,就在半个小时之间,负责看押的行动队员忽然报告说田边恭司出现了抽搐。
张鑫华赶紧前去查看,却发现田边恭司整个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刘医生及时赶到,查看了人犯的情况,也表示很无奈,田边恭司很有可能患有基础疾病,受刑之后引发了基础疾病的发作。
方如今一听知道事情难办了,行动小组的事情只有田边恭司这个组长掌握着,他现在一死,这条线索彻底断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方如今问道有些犹豫的问道。
张鑫华一脸的愤慨和无奈:“这件事是我的责任,跟你们两个无关。只是有些太可惜了。他现在最后一口气还没有咽下去,咱们再去看看吧!”
方如今点头答应,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付出这么多的努力,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要亲眼去看一看这个田边恭司,也许会有奇迹的发生。
三人匆匆进入刑讯室,和外面相比,在地下的刑讯室潮冷阴森,墙上和工具台上摆满了各种刑具,血迹斑斑的老虎凳上躺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犯。
刘启芳正在不停地按压人犯的胸口,看到张鑫华等人进来,懊恼地把手一松,对着三人无奈的摇摇头。
张鑫华示意刘启芳和其他的行动队员都出去。
看到这一幕,方如今知道是无力回天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几步上前来到田边恭司面前。
眼前的田边恭司气若游丝,空洞无神的双瞳已经发散,生命气息随时就会断绝,不仔细看完全就是一个死人了。
方如今心中叹了口气,田边恭司的死亡就在旦夕之间了。
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田边恭司的右手紧紧地攥着。
“如今,怎么了?”
张鑫华和王韦忠同时走上前问道。
方如今不答,俯身用力去掰田边恭司的拳头,可是对方攥的很紧,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
一颗灰色的纽扣静静地躺在手心里。
此时,田边恭司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竟然微微睁开了眼睛,向方如今这边看过来。
然而,这一瞥一闪而逝,田边恭司的手臂一耷拉,就此彻底地断了气。
王韦忠已经将纽扣拿起,只是看了一眼便说:“这是审讯组的制服上的纽扣。”
审讯组常年都待在牢房和审讯室中,配发了统一的制服,冬天是厚厚的棉服,夏天则是短袖衬衫配短裤。
张鑫华盯着纽扣道:“不错,正是审讯组的,除了他们,站里没有人穿这样的衣服。”
三人心中都是一凛,这件案子是由张鑫华主抓,不在临城站的管辖范围之内,便是行动组那些人也只是借用而已,按理说审讯组的人根本不可能插手。
但是,田边恭司的手里分明攥着的就是审讯组制服上的纽扣。
张鑫华神情凝重地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如今,拜托由你来暗中调查!我会和站长通气。”
谁都明白,这颗纽扣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田边恭司的手心里。
审讯组的人私自接触人犯是不合规矩的,而且田边恭司恰好现在死了,他的死会不会跟这个人有关系,需要一步步地去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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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今对此却又不同的意见:“张组长,这颗纽扣是关键证物,我建议立即提请站长同意,对审讯组在位人员进行审查,这个人也许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纽扣丢失。”
内鬼的问题一直都很敏感,尤其是这个内鬼很有可能潜伏在审讯组。
孙大彪跟张鑫华、王韦忠以及方如今的私人关系确实不错,但要是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仅仅凭借一枚纽扣就说审讯组有人吃里扒外,孙大彪是不会认可的。
方如今的建议是动作要快,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牢房和刑讯室只有一个大门,每天进出的人员都要进行严格的登记,即使是站长也不例外。
以最快的速度将人堵在牢房区域之中,是最简洁有效的方法。
张鑫华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征求王韦忠的意见:“韦忠,你的意思呢?”
“我同意如今的建议!”王韦忠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
张鑫华略一思付,道:“好,那就这么办!”
“如今,你联系行动组的兄弟过来封锁监区,韦忠去把监区门口把牢,第一时间拿到他们的进出登记,我马上向站长请示!”
说罢,三人立即各自行动。
站长问讯后十分重视,带着秘书刘强来到了监区坐镇。
随后是孙大彪赶来,方如今看到他脚步踉跄,显然是又喝了不少的酒。
再然后是张腾飞,他还跟以前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周围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站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大彪原本在宿舍睡觉,此时看到大量的行动队员都进到了监区,一个个虎视眈眈,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赶紧上前相问。
站长隔着一米多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当即面沉似水道:“孙组长,立刻把你手下的弟兄都集合起来,我有话要讲!”
“站长,这……这……”孙大彪舌头还有些大,站长可是不轻易来监区的,要是来也是为了查看人犯,断然不会在审讯组这帮兄弟面前训话。
站长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不容置疑道:“不要再问了,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