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大棒和钞票策略终于让这个厨子屈服了。
年轻男子不由地哈哈一笑,开口解释道:“骆师傅,不瞒你说,我们之所以找到你,正因为你是个厨师!”
骆国建微微一怔,一个负责颠勺炒菜的厨子能做什么。
“呵呵,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原来,这个年轻人便是稻叶昌生手下的得力干将柳田有志,他打听到了侯科长尤其喜欢吃状元楼的红烧狮子头这道菜。
而骆国建是状元楼的大厨,也是手艺最好的厨师,这道狮子头就是他亲手做的,别人虽然也会做,但却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来。
稻叶昌生根据柳田有志的侦察和汇报,最终还是决定通过骆国建来实施刺杀行动。
骆国建能不急吗,老婆孩子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又被重金利诱,八成让他做的这件事就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现在他也没得选择,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先生,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吧!钱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们一定要把我的老婆和女儿平安送回来。”
柳田有志微笑着道:“这个请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的老婆和女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而且,这些钱也是你的,这是你的酬劳,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讲究诚信,说到做到,绝不会食言!”
这是一场博弈,骆国建知道在自己没有帮对方做完事情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地放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的,只得默默地点头:“好吧!”
“骆师傅,非常好,我很高兴你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接下来,我来说说这桩生意具体应该怎么做。”
骆国建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
“据我所知,最近有一位客人经常会命人去你们状元楼去订餐,几乎每顿都少不了你骆师傅做的红烧狮子头,对不对?”
骆国建点点头,对方说的确有其事。
这件事老板亲自吩咐过,说这位客人身份尊贵,让他好好做菜。
每次狮子头出锅装盘之后,都有一个年轻人直接装进食盒里,从来不让状元楼的人经手,一副很是神秘的样子。
一开始,骆国建还很好奇这位客人的身份,曾经旁敲侧击问过老板,但老板劝他不要轻易打听为好。
骆国建也是聪明人,就此住口,安心做菜。
“除了这个人的饮食,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
骆国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之前一直害怕这伙人拿那位神秘客人说事,能让老板颇为忌惮的,岂是他一个厨子能惹得起的?
现在听对方说到了其他人,忙道:“是的,还有大概五六个人的饮食,不过人数不一定,标准也是经常变化。”
岂料他刚一说完,对方便接口道:“最近那道红烧狮子头还有人点吗?”
骆国建在对方犀利的目光逼视之下,心里咯噔了一下,又绕回来了。
柳田有志看出他有些犹豫,冷声道:“骆师傅,别忘了,我们已经在合作了。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我们这桩生意的,能不能赚就看你怎么想怎么做了。”
骆国建暗暗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那道红烧狮子头有几天没点了,我还以为是那客人吃腻了,可就在今天下班前我才接到了老板的传话,说明天再给他做一道,听他的意思可能是最后一道了。”
柳田有志也是暗暗吸了一口冷气,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还好自己的运气够好。
“这个消息确实吗?”柳田有志还是不放心。
骆国建点点头:“老板特意交待的,一定要让我拿出看家的本事来把这道红烧狮子头做好。”
“很好,骆师傅,这道红烧狮子头确实是要做好!”柳田有志哈哈一笑,“咱们之间的生意就是要围绕这道红烧狮子头来做文章。”
柳田有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在柳田有志的眼神示意下,骆国建拿起白瓷瓶,打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诧异地说:“这是山西老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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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田有志不禁鼓掌道:“骆师傅果然不同凡响,一闻便知。”
在食物和调料这方面,骆国建是比较擅长的,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
“献丑了!山西老陈醋食而绵酸、口感醇厚、滋味柔和、酸甜适口、余香绵长,闻上一闻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些都是当年我师父交给我的入门功夫,实在是不值得一提。”骆国建连连摆手,话锋一转,“难道你们在这醋里下……放了……”
他本想说“下毒”,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早就该想到,对方千方百计地找到他一个厨子,除了能在给客人的食物上做文章,还能做什么呢?
柳田有志道:“我知道做红烧狮子头要七分瘦肉,三分肥肉,细切粗斩,大小要如米粒,不能剁太细,让肉质间保持缝隙,才能含汁。最后出锅的时候要加些陈醋解油腻,让人觉得这肉更香。”
骆国建诧异地看着柳田有志,对方对红烧狮子头的做法很内行,看来早就有所准备。
“先生,这事我实在是做不了,我还有老婆孩子……”
“骆师傅,不要急着拒绝,明天你做完红烧狮子头之后便借故身子不舒服,向老板告个假,届时我会派人在酒楼的后门附近接应你,送你和妻女团聚,车票都给你们买好了,无论到任何一个地方,就凭你的手艺还怕没饭吃?再说了,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的钱,安身立命不成问题!”
骆国建连连摇头:“不,不,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不要让我杀人,不要让我杀人……”
“骆师傅,事到如今,你没的选择!”柳田有志的声音渐冷,“如果你不照我们说的做,就等着给你的妻女收尸吧!”
“不要,不要……我干……我干……”
骆国建顿时瘫软在地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犹如脱了一层皮,连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