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
孩子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对面的温淑华早就已经热泪盈眶,虽然嘴里发不出声音,但做出的口型却是“妈妈”两个字。
这一天她盼了太久太久,甚至一度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而此刻,孩子就站在她的眼前,她不顾一切地将孩子拥在怀里,泣不成声。
孩子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毕竟两人有血缘关系,很快就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用清澈的目光打量着抱着自己的这个女人。
温淑华擦擦眼泪,目光再看向孩子时也是极尽温柔。
方如今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并没有逼迫温淑华马上就交待问题,而是给了母子二人足够的相处时间。
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对于肚子里这个小生命,石田裕子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这是她和宋晟爱情的结晶,她很期待与小家伙见面,但同时又担心此事被组织知道,那样不仅自己要接受惩罚,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她的母亲是中国人,曾经跟着外公外婆在日本谋生,后来生意上出了意外,外公外婆相继病死,只剩下母亲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
石田裕子虽然留了一条命,但根本找不到工作,只得沿街乞讨,过着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东京民宅如蛛网一样,房子中间的街巷极为狭小,再加住房与工业毗邻,可巧飓风刮起来正紧,风助火情,火随风飘荡猛蹿扩散,促使火舌迅速风靡全部大城市东区,酿出极大的灾祸。
石田璋虽然是石田家族的旁系子弟,但原来手里也有几亩薄田,母女两人虽然清苦,但也是勉强可以度日。
在这之前,石田裕子一直都是负责收发报工作,秋田真宏便将她带到了临城,继续从事老本行。
石田裕子知道自己对不住宋晟,她也不求还能和宋晟再续前缘,只希望将来能够能孩子交给宋晟,让孩子认祖归宗。
三个月之后,石田裕子惊诧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特高课组织加大了情报人员向临城的渗透力度,秋田真宏奉命组建以秘密运输为主要任务的“轻舟”小组,并任组长。
从大战
后来,石田裕子不敢直接去见孩子,只是隔一段时间远远地看上几眼。
后来,唯一赖以生存的田产被叔父们夺走,然而这还不算完,其中一人觊觎母亲的美貌,经常骚扰他们母女。
半年后,她在一次舞会当中认识了一名叫作宋晟的少校军官,宋晟不仅仅是英俊潇洒,更重要的是他非常体贴,远非那些大男子主义的日本男人所能比,石田裕子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
自从石田裕子记事以来,她就一直生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中。
豆豆在秋田真宏的手里,等于石田裕子自己的命被秋田真宏攥在手里,石田裕子只能委曲求全,对秋田真宏唯命是从,最后一步一步沦为了他的情妇。
温淑华的真实姓名叫石田裕子,今年三十岁,化名为温淑华潜入临城,代号“夏蝉”。
母亲在日本孤苦无依,十九岁那年被石田璋强暴,后来就生下了石田裕子。
石田裕子知道这种地下情一旦被组织发现,自己将面临严厉的惩处,可爱情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让她根本就无力抵挡。
工厂、机关和民房倒塌或者烧毁,金融机构及股票和商品交易陷于瘫痪,使得本来已经萧条的日本经济雪上加霜。
母亲性格懦弱,只得委身于父亲。
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叫作中野哲别的男人找到了他,此人是特高课的训练教官,之所以选中石田裕子,是因为他无意中听到田中裕子用汉语为一个中国人指路。
这个突然的命令彻底地打乱了石田裕子的节奏,她本想告诉宋晟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可当时却无法联系到宋晟,无奈之下只得给宋晟写了一封信。
父亲石田璋是日本商人,但是父母二人并非是正常的结合。
危机深重且波及面大,股价暴跌、企业倒闭、银行挤兑、经济萧条。
地震来临之时,石田裕子和六个厂里的姐妹正在屋子里做午餐,因为地震陡然来临,煮饭用的烧炭炉子随之乱倒,火、火焰碰着坍塌的木结构建筑,转瞬间变为火团。
逃离之路注定是艰辛的,她一个弱女子很快便遭到了社会无情的毒打,这也与当时日本的国情有关。
没想到的是,几位叔父企图霸占她们的田产,便诬陷说母亲孀居时不守妇道,跟野男人有染。
果然,一个小时之后,温淑华主动提出要开口交代问题,并且提出抽支烟提提神。